舒雅看到林袁時,眸子裏乍現一絲驚喜,隨後,又回複沉著。
“你好!”
她起身,麵立而站,對他頷首至意。
林袁……這個三十七歲的男子,正奔著四十不惑的魅力之年而去。
這是一個男人最妙齡的時期。
林袁看著舒雅,眼底有說不出來的情緒。
“你……變了。”
十七年不見了,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她不再是當初那個任性又變豔的女子,她的美豔沉著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
這種感覺得,讓人不再感到咄咄逼人,而是……
而是……
他說不出來,也不知道如何去說,隻知道舒雅展了展手,對他說:“請坐。”
他哦了一聲,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卻自我掩飾後,與她麵對麵的坐下。
*** ***
“你……還好嗎?”
她突然感到心酸,卻還是淺淺的笑了一下,“還好。”
“很冒昧的給你打電話約你出來,希望你不要見怪。”
她隻是風清雲淡的搖搖腦袋。
他覺得她太靜了。
靜得不像十七年前的她,十七年前的她,又任性又張揚,還強硬著把他留在身邊,如果有一句話不合她的意,她就放聲大哭,看到她和別的女生走近一點,就醋意翻天,在大眾廣眾下,讓他下不了台,惹得兩家人對他興師問罪。
那個時候的他,煩透了。
就算她再豔麗,他也躲之不及。
沒有想到十七年後……
是啊,都十七年了……
他與她,這般陌路,都這麼久了。
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陷入沉思裏。
她隨之而揚起眸子,不解地對視著他的眼。
“你變了!”他忍不住感慨。
“你也變了!”她也這般回答。
“以前的你,從來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的與我說話。”
她苦苦一笑:
“那是因為,我越是在乎你,你越是躲著我,你越是躲著我,我越是對你發脾氣,想讓你在乎我……沒有想到……”她無奈的笑道:“弄巧成拙。”
林袁尷尬一笑。
“那個時候,我們都年輕……,所以……總有不經意傷害別人的地方,自己不知道。”
她注視著自己放在桌上花瓶裏的枚瑰花,笑了一下。
“你……約我見麵,有什麼事嗎?”
他吱吾著:
“我……我隻是想請你吃餐飯,表達一下我的謝意。”
“謝意?”她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他無地自容道:
“我是最近才知道,我自立門戶後,開展的事物,都是你的人脈在關照。”
她釋懷一笑,“原來是這個……”再自言自語道:“讓他們不要說,還是讓你知道了。”
林袁說:“你不能怪他們,酒後總有言多必失的時候,隻是……我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怎樣形容我的心情。”
舒雅的眼底積了眼淚,她緊合了一下牙關,將眼淚忍住,而後逼著自己去笑,去冷靜著告訴他:
“當初,你在婚禮上拒婚,讓兩家父母都憤怒不已……”
他慚愧得將目光躲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