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公主(1 / 2)

林煙兒看著麵前這位虎補服著緋色四品官袍,臉龐還很稚嫩年輕,這是......安元?能這麼年輕便能當上四品,還是武官的便隻有他了。他又升了?他方才叫她什麼?公主?林煙兒滿腹狐疑。

安元心中詫異終於消散在林煙兒頭上的婦人髻裏......這不是白弋。

安元終於緩過神來,白弋也不會穿這樣的衣服。他好像聽她說她是禹王妃?就是禹王新娶的那個女子......丞相的女兒,林煙兒。

安元狐疑地看著她,恭敬地行禮,“微臣參見禹王妃。”舉手投足皆是行軍統帥的肅殺之氣。

“安大人有禮了。”林煙兒微微頷首,她身旁的翠笙也見此行禮。“奴婢拜見安大人。”

見到安元疑惑的神情,林煙兒釋言說:“少年便為四品武官的也隻有傳聞的安大人才能有的。”

好個觀察入微的女子。安元另眼相看林煙兒,謙虛道:“那些市井小聞都是胡謅,算不得真,倒是讓王妃見笑了。”

安元絲毫不避諱地直視她,倒像是透過她在看別人......是方才他說的那個公主嗎?不過這樣的確有些失禮,想到他是朝中重臣,林煙兒隻得拿著掩唇尷尬地咳了幾聲以此旁敲側擊他。

安元回過神抱拳示意失禮了。

林煙兒好奇地問他:“安大人方才說的公主可是與妾身長得相似?”

豈是相似......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安元心中腹議,“是西林的大公主白弋,微臣之前因隴右道一戰與西林的大公主有過一麵之緣,與禹王妃長得十分相像,所以方才見著禹王妃才有失禮儀。”

竟然是十分相像......林煙兒沒道理懷疑安元的話,畢竟為人武將最是注重禮儀仁信中的仁信。她眉峰微微上揚,想起有關白弋的那些傳聞,“聽安大人這麼一說,妾身竟然有些好奇了。”

安元再次看向林煙兒,若是擱旁的女子聽見與自己長得相似的女子定是嫉妒多於好奇的......不知道這禹王妃是真的好奇還是裝的。他拱了拱手,不想再繼續下去遂道:“禹王妃若是有緣得見那自然最好不過了。”

安元向來討厭這些繁文縟節,文縐縐得很,但又不得不謹遵,好在母親從小教誨他,他也習慣了去,不過他還是能避則避。

他在隴右道時,曾和白弋偷偷策馬出去過,雖說大逆不道,但兩人都屬不羈的性子,對這些也都沒太在意了去。那時是冬天,他們比試累了便躺在雪地裏,白弋就這麼扔了一個酒袋子過來,裏麵裝的是屠蘇酒。

他當時豪飲了一口,對白弋說道:“許少見女子喝這樣的烈酒,那些女子個個都喝荷花蕊這樣的甜酒,喝也隻是小小的抿一口,當真沒意思。”說完他又喝了一口,烈酒入腸辣得眼前人影朦朧。

隻聽得她道:“方才與我比試都未手下留情半分,你有當我是女子嗎?”白弋豪爽笑道,拿起酒袋仰頭灌了自己一口,瑩白細長的脖子上麵淌過汩汩剔透的酒水。

安元看著有些心煩意亂,又灌了自己一口,頓時酒酣耳熱了起來。他看向白弋,覺得她在自己眼前晃得厲害,“你若是個男子,我們還可以結拜兄弟,豈不美哉?”

“女子又如何了?不照樣能讀書寫字,行軍打仗,奮弛疆場?”白弋說這話時,語氣格外憤怒。

白弋便是這樣的女子,敢說敢做,一言不合便拿出刀殺得對方片甲不留,旁人都駭怕她這樣,但他就喜歡她那樣率直不羈的性子......

安元看向林煙兒,她們雖是那樣的相似,卻終究是不同,這個長著和白弋一樣臉的禹王妃一輩子都被繁文縟節束縛在這些人的權爭利誘之中。不會像白弋那般大口大口地喝著烈酒暢談行軍布陣,也不會像白弋那樣馳騁疆場僅憑一己之力擊退敵方數千人......她是那麼的不同。

眼前的這個禹王妃隻是與她長得相像的 同其它眾多女子無所差異的女子罷了。

林煙兒瞧出他不願再多說下去,心中雖對安元口中的白弋心存好奇,但還是同他道了句還有事便先行告了退。然後扶著翠笙慢悠悠散步到了禦花園。

池塘裏有芙蕖,有些已經開了苞,荷葉下是隱隱約約各色鱗片遊弋,假石嶙峋蜿蜒出曲折小道,各異花樣林立在旁。不過最顯眼的卻是這裏的鶯鶯燕燕......全是各官貴胄的家眷。

因著身孕想避著些人,林煙兒便讓翠笙扶著自己去較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