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六十七章合章(1 / 3)

“趙澤,你哭什麼?”張令曦見澤兒兩行淚掛在臉上,當下慌了神。

澤兒吸了吸鼻子,拿手背抹了抹眼淚,道,“不許叫我趙澤,沒禮貌,要叫澤哥哥。”

他還有脾氣了?張令曦驚訝地看著澤兒,她一直以為澤兒性子綿軟,不敢與人爭辯呢。

看來全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不夠用心,放在澤兒身上的心思太少,對他的教養更是很少。人病著的時候,總是幹什麼的心氣兒都沒有,何況是教養孩子這麼勞心費力的事。

難怪趙季氏背著她說那些話,難怪惠娘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一定是大家都看出她整日病著,要死不活無心他事。

“我不叫你你能怎麼樣?你哭什麼呢,跟我說說。”張令曦索性去逗他。前世她可沒機會跟澤兒多說上幾句話,更不要提這樣近的接觸她。她重病纏身,怕過了病氣給澤兒。

趙澤覺得剛才臉上還是涼涼的,張令曦一逼問,他臉立馬燒了起來。這讓他怎麼回答呢?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就是看著這個小姑娘,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自己已故的母親。

“沒,沒什麼。”趙澤心虛地答道。

張令曦仿佛一個眼神就能看穿他心思似的,繼續逼問道,“真的沒什麼?你告訴不告訴我?”說著往澤兒麵前走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趙澤生咽了口水下去,因方才躲之不急,臉頰更紅了。

“你別過來。”趙澤兩手在胸前比劃一下,做出個抵擋的姿勢,側著臉問她,道,“你多大了?生辰是什麼時候?”

這小子,居然還問人家小姑娘的生辰,難道在他眼裏張家是隨便的人家不成?張令曦恨不得上前揪著他的耳朵問一問,怎麼長大了,花花腸子也多了。

顯然,張令曦沉默地盯著他,讓澤兒很不自在,他局促地解釋道,“我,我說了你別不信,也別跟別人說。我覺得你跟我母親特別像,不是長相,反正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母親。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也別以為我說這些話有輕薄之意,我。。。”

小小年紀,什麼輕薄不輕薄的。

“你住嘴!”張令曦聽不下去了,這混小子,怎麼什麼都敢跟別人說。難道她就這麼值得信任?

還是說,她的澤兒太單純了?不行不行,這樣的話,不定怎麼被惠娘和其他別有用心的人算計呢。

澤兒當她真的惱了,忙說,“你別生氣好不好。聽說蓮池那裏年年有個燈會,等到時候我帶你去看花燈。”一提起這個,他來了興致,眼睛裏都滿是充滿期待地光亮。

以前他為了能見母親,向來刻苦讀書,從沒出過門,更別說去看保定府的燈會了。

許是覺得這麼說不妥,他又道,“到時候你帶上些要好的兄弟姊妹,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好啊,到時候算我一個。”張令浙自然地走過來,安慰似的拍了下張令曦的肩膀,表情毫不做作。

張令浙的不請自來,讓趙澤不那麼尷尬了。

趙澤立刻對眼前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同齡人產生了好感,他介紹了自己,問道,“不知尊駕高姓大名。”

“在下張令浙,能認識趙澤兄,真是三生有幸。”張令浙臉部紅心不跳地學著大人說話,吐字字正腔圓,臉上表情謙遜。

趙澤顯然很受用,擺出了跟張令浙知心相交的意圖。

張令曦除了感慨澤兒心性單純,還真是想不出什麼法子來。

“趙澤兄,你別看我九妹人小,其實她懂得很多。我平時讀書累了,跟九妹妹聊一聊,什麼煩惱都忘了。”張令浙為了趙澤的突兀表現解圍。

趙澤感激地稱是。

張令曦看著眼前的澤兒,總算知道不爭氣三個字是怎麼寫的了。不聽娘親的話,輕易信任別人,沒有自己的判斷力,就是不爭氣。

她就是這樣,最終死的不明不白的!

於是她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起來,十分嚴厲十分嚇人。

張令浙攬過趙澤的肩頭,對著張令曦駭人的表情幹笑一聲,道,“我覺得,說不定,她是你前世的娘親呢。”

趙澤嚇得身體一抖。

張令曦更是瞪大了眼珠子,一副要吃了張令浙的樣子。

張令浙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看看,就是這個樣子,我娘親平時見了我,就這樣看著我,好像我多麼不懂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