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了門說話,蘇綰兒一臉的氣憤,“你明知道她有心對你下手,怎麼將我給你備的解毒丹給停了?”她倒不是覺得齊氏中的毒棘手,而是氣齊氏明知範姨娘那樣,還不警惕。
張令曦懊惱地說,“這事不怪母親。是我看範姨娘沒什麼動作,想著是藥三分毒,就做主讓母親停了藥。”這事是她大意。
蘇綰兒一聽更生氣了,道,“你也是,這麼大個人,什麼都不操心,就任著曦姐兒擺弄。”
齊氏反倒笑了,道,“我閨女替我操心,是我的福氣。”
蘇綰兒戳了戳張令曦的腦門,道,“小小年紀,好好的操這麼多心做什麼。”
張令曦皺著眉頭道,“這事我琢磨著,不像是範姨娘幹的。自從母親給她甩過一次臉,她就再沒燉那些湯啊藥啊的過去。而且我讓佩玉她們盯著藥房那裏,有大半個月範姨娘的人都沒有跟藥房的樊峰接觸過了。”
“吃的用的看的聞的,隻要是近身的東西,能被做手腳的多了去了。”蘇綰兒言下之意是她們都想的太天真,“你們自以為抓住了範姨娘的把柄,便沒了警惕之心,難道人家就不能高明一回。萬一想出個什麼陰招,神不知鬼不覺地對你們下手,看你們怎麼辦!”
秦氏聽出話裏頭這麼多文章,不禁問道,“既然那範姨娘如此,何不找個把柄治一治她。這麼防著也總不是辦法。”秦氏隻當齊氏是心慈手軟。
齊氏將她打算和離,但又擔心影響了晨姐兒和曦姐兒的前程,再加之不願便宜了範雲芝張延遠二人,所以想出的那個迂回的法子講給了秦氏聽。
張令曦也在一旁幫著解釋。
秦氏一看張令曦還這麼小,竟然就有了當家做主的能耐,大為驚奇。再看她家芊姐兒,同樣的年紀,至今仍不識柴米油鹽。到底是她日子過得享福,像齊氏攤上那麼個丈夫,經曆自然多了許多。
“隻是苦了你,這得是多麼破釜沉舟的決心,讓你能這樣選擇。”秦氏誠心誠意地感慨著。
齊氏說,“不過是逼到了這份兒而已。看來眼熱我這位子的人,倒不止範姨娘一個。”
齊氏想著,她的吃穿嚼用,還輪不到範姨娘插手的份兒。自己心中生警,並不與範姨娘相處太多,事事都有戒備。能神不知鬼不覺下毒的,得要貼身伺候的才是。
一個婀娜的身姿就翩然入了齊氏眼中,那人舉手投足都是隱忍和不甘,縱使她極力隱藏。
不過是等一等,有那麼難嗎?就這麼迫不及待,一天一刻都等不得嗎?
難道是許給她的東西太多,反倒讓她貪婪了。
齊氏搖頭,人是她送到張延遠身邊的,可是怎麼對待那就是張延遠的事情了。福氣運氣,都是自己掙來的。
張令曦會意地點了點頭,道,“她若是安守本分,那些東西全然送於她也沒什麼。若是貪得無厭,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們這說的又是誰?”
“是我父親新娶的楊姨娘。”張令曦解釋道,“那時候我一心想著,離開了之後,父親身邊沒個貼心的人伺候,便幫了這楊姨娘一把。誰知她竟然這麼貪得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