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來了漂亮姐姐，您也不告訴我！”洪兒在門口站著，不滿地喊道。
洪兒是個稚子小兒，大家聽著他的話，覺得好玩兒，都笑了起來。唯有齊鹿鳴沒有笑，反而如臨大敵一般。
佘奶娘看齊鹿鳴實在怪異，心道是個啞巴也就罷了，連表情都沒有一個。
晴姐兒在齊鹿鳴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親切。
洪兒對她頗有好感，上前跟她說了好幾句話，晴姐兒均是和煦地笑著。這下洪兒就更滿意晴姐兒了。
小孩子新鮮，洪兒盯著晴姐兒和齊鹿鳴看了半天，才看向已經很熟悉的張令曦，抱怨道：“曦姐姐，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看我？”
“上回過來，你都不在的。”張令曦蹲下身子，眼睛與他齊平，拉著洪兒的小手說道。
洪兒眯起眼睛想了一下，道：“那天我娘親送我去姥姥家了，我姥姥待我可好了。曦姐姐，我娘親說你也在姥姥家住，你姥姥待你好嗎？”
“當然好啦，就像洪兒的姥姥待洪兒一樣。”
楊敏顏嫌洪兒進來太聒噪，揉了揉太陽穴，對洪兒說道：“你不是喜歡晴姐姐嗎，她第一次來咱們家，你帶著她四處走走去。還有這位方家姐姐，娘親也拜托給你，好不好？”
洪兒頓時覺得責任感滿滿，想也不想就驕傲地拍胸脯答應下來。
齊鹿鳴有心說話，卻不能開口，他指著張令曦，擺了擺手。
意思是，他留在這裏不出去。
可洪兒哪肯，鬧得齊鹿鳴不堪其擾，一手抱起洪兒，就邁出了門。洪兒高興地直拍手。
“想不到方家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力氣竟然這麼大。”楊敏顏看著齊鹿鳴出門，晴姐兒跟了上去，笑著對張令曦說道。
現在就她們兩個人了，可以說一些體己話。
張令曦看著齊鹿鳴的背影，想著楊敏顏那句話。真是沒得誇了，竟然說齊鹿鳴看上去柔柔弱弱，難道看不出齊鹿鳴比她還要高嗎？
“去把窗子關了，風涼，吹得我難受。”楊敏顏對佘奶娘說道。
待佘奶娘將門窗都關緊了，立在一旁，楊敏顏突然開口問道：“曦姐兒，晴姐兒她那裏，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什麼打算？”張令曦不知楊敏顏說的是什麼。
楊敏顏看著張令曦還有些稚嫩的臉蛋，想曦姐兒到底還是小，便再說的透一點，道：“你不會猜不到她打算來京城做什麼吧？她跟你一樣大，可是到底隻是個不受人待見的庶女，沒你那些個福分。她巴望著什麼，眼瞅著什麼，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什麼福分不福分的，我倒是羨慕她的。”張令曦看楊敏顏像是有感而發似的，問道：“敏娘，當初你帶著兩個庶妹到張家的時候，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你說，我該怎麼去想怎麼去做，才是對的？”
提及這個，楊敏顏的眼睛裏就泛著星星點點的淚光。
她讓佘奶娘拿了個靠墊過來，扶她坐起來，跟張令曦的視線齊平了才算。
“我那是沒有辦法，得想著家族的前程，不能任性。你也知道夕娘和宛娘是怎麼樣的人，從前我不說，是不能說。現在我不說，是不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