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對她陷得太深了,如果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會痛苦成什麼樣子。
“我很好,沒事。”她輕聲道。
問書眼一紅,緊緊地抱住她良久,直到旁邊的人提醒他,他才放開她,扶她進屋。
入夜打量屋裏的人,帶她回來的黑無常、纏住衛豹的冷英寒都是地堡的魔字級殺手,其他六人也無一不是地堡的高手,很少有超過兩名以上的魔字級殺手聯合出擊,這麼多高級殺手聚在這裏,隻為了救她?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問書心疼地撫著她的臉,她瘦了些,看起來有些疲憊。
入夜搖搖頭:“沒受太大的苦,隻是坐了幾天牢而已。”
她簡要地告訴他們她行刺失敗,受了重傷,被軟禁,而後找了個機會逃出來。
“你的命很好嘛。”冷冷的、帶著譏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條嫋娜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來人竟然是夜生香,她們行刺失敗,龍宮居然都放了她們一條生路?
“看來你的運氣比我的好。”夜生香笑得很豔,血一樣的豔。
入夜勉強一笑。
夜生香的眼裏忽然閃過一抹怨憤,背對他們,猛然扯下衣裳,****的背部呈現在他們眼前。
入夜目光一凝。
她的背部閃耀著紅白之光,從肩膀到臀部,竟然紋上了一幅血紅的、猙獰的地獄惡鬼圖。
細致白嫩的肌膚,刺上栩栩如生而又恐怖血腥的紅,對比異常鮮豔,她的身體略為一動,那上麵的鬼臉就在變幻著不同地獰笑,鬼眼流光,雙爪要伸出來,把人扯入地獄一般。
這畫技藝高超卻詭異駭人,想來沒幾個男人有膽麵對和欣賞,無異於毀容。
夜生香的唇帶笑,眼卻很冷。
她竭盡全力地賣俏,竟然不如在人後一聲不吭的危入夜。
更可恨的是,龍王那樣的男人平生僅見,她連他的身都沒能靠近,他卻看上了什麼都沒有做的危入夜,這對她既是羞恥,也是不甘。
她沒能迷住龍王,也沒能誘惑那個姓葉的。
姓葉的沒有折磨她,卻在她賴以生存的身體上紋了洗不掉的刺青,還好心地派人送她出宮。
他以為她沒有還手之力了麼?
她能成為地堡的頂級殺手,自有她的長處,要甩掉那幾個盯梢的並不是很難,可是心裏的恨,甩不掉。
想到他在她背上刺繡時的閑適悠然,仿如畫師在創作驚世之作一般,她就恨。
她在龍宮受到的羞辱,前所未有,令她恨透一切,而越是恨,她笑得就越是嬌豔。
“很美吧?”夜生香披上衣服。
遮住身上的惡鬼後,她仍然風情萬種,性感迷人,但她心裏的那隻惡鬼呢?
她盯著入夜,慢慢走到她身邊,伸出一隻玉手撫她的臉,入夜把頭一偏,閃過。
夜生香不以為意,悠然道:“象你這樣的美人,龍王大概不會作柳下惠吧。”
她很有快感地看到問書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
可憐的男人,已經很久沒睡過好覺了吧,疑問折磨著他,不能不想,卻又不敢問。
入夜一言不發。
夜生香又冷笑,猝然向她背後擊出一掌。
入夜低喘一聲,雙手抱住腹部,臉上滿是痛楚。
“不出我所料,這麼一掌都捱不住,隻怕也廢了吧。”夜生香邪氣地笑。
問書惱怒地瞪了她一眼,扶住入夜,叱道:“她受了傷,眼下形勢又危急,不要再追究這些事情,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今晚救人,目標皆盡暴露,龍宮要找的可不僅是入夜一人了。
他們身陷龍宮的勢力中心,絕無可能扛鼎相抗,隨時都有被圍剿的可能。
作為頂級殺手,他們都明白,這種時候搞內訌,隻會自取滅亡,夜生香輕哼一聲,不再多言。
院子裏傳來輕微的開門聲,輕快的腳步迅速向這裏傳來。
“誰?”問書冷聲道。
“是我們。”話音剛落,冷英寒和勾魂已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
“甩掉他們了。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今晚開始,龍宮必然要展開大搜捕,我們這幾天得加倍小心,盡快出城。”
入夜問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在這裏可安全?”
問書握著她的手:“我們已經來一個多月了。這裏是地堡的秘密據點,建立多年,很少用上,十分隱蔽。周邊都是一些在外經商的住戶,之間沒有什麼來往,這所房子與隔壁的房屋已經在暗地裏打通,我們出入都喬裝改扮,分開出行,暫時不會引起懷疑。”
夜生香冷笑:“被發現是遲早的事,再不離開,我們便一齊死在這裏好了。”
龍宮本來隻想抓一個危入夜,現在要對付的卻是地堡的高手群,勢必會加派高手搜捕,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