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亂中,入夜挾持胡春回爬到岸上,鑽進樹林裏,跌跌撞撞地往深處跑去。
她和地堡算是徹底斷絕關係了,地堡不會放過她的。
她要帶胡春回一起逃,隻要胡春回在她身邊,她就有一線生機。
越往樹林深處越難走,加上胡春回受傷,他們走得並不快,地堡一定會跟上來的。
走到林中一塊空地上,胡春回實在走不動了,入夜隻好停下來,心中焦躁。
這樣是逃不掉的,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出笛子,開始吹。
笛聲尖銳急促,好似急風驟雨,又似快馬加鞭,響徹樹林,簡直就是叫人來要她的命。
要命的人果然來了,前麵出現一隊人馬,為首的竟是軒轅鬼人。
入夜好象沒有看見他們,笛聲越來越急促,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軒轅鬼人在離她三四丈遠的地方停住,冷冷地看著她和胡春回,眼裏閃過陰狠的殺意。
他向後麵揚了揚手,一名弓箭手舉起弓箭,搭箭上弦,對準了她的胸口。
胡春回掙紮著站起來,看到此景,緊張得跌倒在地,而入夜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還閉起眼睛,近乎著魔地吹笛子。
這個時候吹笛子,她瘋了嗎?
笛聲越吹越高,弓弦越拉越開。
笛聲高到極致,弓也張成滿弓。
笛聲乍停,箭猛離弦。
軒轅鬼人笑了,夜生香笑了,入夜倏然張開眼睛,也微微地笑了。
一樣更快的東西破空飛來,擊偏箭身,箭頭射入入夜身側的樹幹上。
緊接著,一條人影如風般飛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入夜緊繃的心弦鬆了,軒轅鬼人的臉卻綠了,那個壞了他大事的人竟是軒轅問書——他唯一的兒子。
問書全身都在發抖,剛才那一幕令他肝膽俱裂,他差一點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所愛的夜倒在他的麵前,幸好——幸好他及時救了他的夜。
入夜也緊緊地回抱住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待問書的心跳稍微平息後,她才離開他的懷抱,挽著他的手臂,望向軒轅鬼人。
軒轅鬼人十分震怒:“書兒,你這是幹什麼?還不過來。”
問書護在入夜身前:“父親,你明知道我不能沒有夜兒,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我絕對不會讓你殺她。”
軒轅鬼人吼道:“她得了不治之症,會傳染,留不得。”
“我會治好她!”
軒轅鬼人強壓怒氣,悄悄向旁人使了個眼色。
弓箭手會意,再次舉起了弓箭,這次,箭頭對準的是胡春回。
入夜立刻注意到了,忽然看向問書,含情脈脈地喚了一聲:“書?”
這聲音太溫柔,問書完全怔住了,傻傻地看她。
入夜溫柔地微笑,猝不及防地拉下他的身體,櫻唇毫不遲疑地壓向他的唇,唇舌相觸,由淺及深。
問書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和親吻弄暈了,那甜蜜的丁香小舌和甜美的柔軟唇瓣讓他沉醉,他陷入這溫柔中,緊緊地擁抱她,熱烈地回應。
他們吻得如癡如醉,似乎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