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舟輕搖折扇,臨窗望月,晚風吹過,衣袂飄飄,悠然之至,真有隨風而去之姿。
等了足足半夜,門簾終於掀開,他轉過身來,凝向那衣裙微響處,她緩緩走出來,青衣素顏,雲髻輕挽,螓首低垂,雙手握笛。
葉青舟輕搖扇子的手停住了,笑容倏然消失,雙眼緊緊地盯著她。
她微微抬起眼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窗外,沉靜淡漠。
他有些出神地看著她,忽然,她側臉對他一笑:“怎麼,看入迷了?”
葉青舟微微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道:“如果你不出聲,就有點像了。”
蕭紅淚探究地道:“你都看得入迷了,還敢說不象?”
葉青舟上下打量她:“是有三分相像,但遠遠不夠。”
蕭紅淚立刻嚴肅起來:“請說。”
葉青舟挑剔的眼睛慢慢地從她的眉眼、唇鼻、發際劃過:“膚色再稍稍蒼白一點,眉毛太細,唇要稍微飽滿些,眼睛要深些,五官要更深刻,眼神要很淡漠,表情要很平靜,整個好象對什麼都不關心,就象……不活在這世上一般。還有,你拿笛子的手勢不太對,要這樣拿……”
蕭紅淚聽得很仔細,等他說完便向簾後走去:“你等著。”
一個時辰後,當蕭紅淚再次走出來時,葉青舟幾乎驚呆了,有那麼一刹那,他真的以為是她,但,也隻是那一刹那。
“怎麼樣?”
葉青舟點點頭:“容貌象了六分了。在舉止儀態上,多練習幾次就差不多了。”
“危姑娘平素沉靜少言,獨來獨往,輕易不讓人看出心思……”他指點著蕭紅淚的動作。
她不愧是天下第一易容高手的得意弟子,短短一天,竟能抓住了幾分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