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鬼人已經將地堡的主力遷到了另一個秘密的所在。
地堡雖然此戰受創不輕,但主力總算保存了下來,還能與龍宮抗衡。
軒轅鬼人畢竟是軒轅鬼人——江湖的死神。
此刻,他在等待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個消息必須是個好消息。
冷英寒終於回來了,在他規定和預計的時間之內,平靜的表情是他所欣賞的。
冷英寒走到他麵前,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放到案桌上。
軒轅鬼人、韓謀機、夜生香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個奇怪而惡心的東西。
那是一小片東西,象塊皮,連著一層薄薄的血肉,仿佛還聞得到血腥味。
這塊東西上麵印著一個奇怪的圖案,他們辯認得出那是一個蝙蝠的圖案。
地堡的殺手,每個人的身上都印烙著代表身份與等級的標記。
魔字級的殺手,印的是蝙蝠的標記,烙在頭皮上,終生無法消去,除非——削掉。
除非死,否則怎麼能從別人的頭上下一塊皮?
不用懷疑,那是入夜的標記。
軒轅鬼人很滿意,下令給冷英寒重賞。
雖然證據就在眼前,但夜生香還是不太相信這個女人會這麼容易死掉。
不過,這也未必,人要死的時候,隻是一眨眼的事情,簡單得自己都不會相信。
不管她心裏有多少疑慮,但入夜的身影確實消失了,而且江湖上再也不曾出現這個人。
龍宮也沒有發現入夜的身影,她就象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
葉青舟一身傷痕地逃出迷霧。
在他們走後,龍君隱不能放心,便也帶了人馬駐在附近,打聽和等待他們的消息。
結果,他們隻等到了五個人。
葉青舟大難不死,卻也元氣大傷,幸好他略懂醫理,帶了些藥物,又遇上龍君隱派人在附近接應,否則非死即殘。
當他知道入夜沒有回來,心知不妙,懊悔不已。
麵對主子和眼巴巴等待娘親的少主,他如何交待?
龍君隱聽了他的彙報後,立刻派員在附近全力搜索入夜的行蹤。
在等待消息的日子裏,他鎖著眉頭,幾乎沒有片刻的舒展,每天隻是抱著孩子哄慰。
他不相信那個女人會這麼輕易地死掉,但是,他有不好的預感。
然而沒過幾天,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幾天後,聞訊而來的衛豹匆匆趕到,迫不及待地要看看小主人是否安好。
沒有熟悉的母親在身邊,有些孤單的孩子在跟了龍君隱一段時間後,似乎開始接受了這個父親,不再那麼哭鬧,臉上也有了笑容。
但是,衛豹在見到孩子後,驚得全身呆住,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這不是小主子。”
這話猶如巨石墜湖。
龍君隱逗著孩子的手一僵,臉沉下來,盯著衛豹,冷冷道:“豹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衛豹臉上的表情,比他更震驚:“這個孩子並不是我見到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的耳垂下有顆紅痣。”
龍君隱看向搖籃裏的孩子。
孩子看來結實而健康,肌膚偏黃,秀氣可愛,約摸一歲左右,已經可以含糊地發出爹、娘的聲音。
他的五官已經相當清晰,既不象他,也不象她。
這個孩子會不是他的嗎?
那個女人如此重視和保護這個孩子,難道這孩子還是假的不成?
那個女人不是良善之人,不可能會豁出性命去保護不相關的人。
她疼愛這個孩子,保護這個孩子,為這個孩子的不幸而痛苦憤怒,不是假的。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他的,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她生下的不是他的孩子,但他知道,她生的孩子不可能是別人的。
還有一種可能,真正的孩子已經死掉,或者被她藏了起來,她拿了假的來代替。
他的下巴抽得很緊,一言不發。
隻有葉青舟和衛豹在場,他們不敢猜測主子的感受與想法,氣都不敢喘一口。
龍君隱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逼問到底,更沒有遷怒於孩子。
他隻是輕輕拍打著孩子的背,直到孩子睡去,才毫無表情地離開。
第二天,他帶著孩子離開據點,去找那個女人算賬,她千萬別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