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刃鞭影,剛柔相拚。
入夜看有機可乘,匆匆朝孩子奔去。
來人更注意她的舉動,看出她的目的,手腕一抖,鞭如遊龍,如爪如鉤,直刺向問書。
問書舉劍相抗,誰知這竟是虛招,來人手一鬆,鞭子脫手,以極快的速度朝他飛去。
趁他全力一擋的空兒,來人飛身而去,搶先入夜一步抱到孩子。
問書心中大急,撲了上去,來人丟出一枚煙霧彈,漫天煙影遮住了他們的視線。
待煙霧散去,已經沒有了來人和孩子的蹤影。
入夜怔怔地站在雪地中,一動不動,雙目茫然。
問書衝過去,緊緊地抱住她:“沒事!一定沒事的!我一定會找回孩子的。”
入夜半天沒說話,推開他,撿起地上的一封信。
信是來人留下的,上麵寫:“想要孩子,明日午時,城西青坡林。”
入夜的眼睛慢慢凝成冰,她看了好久,把信折起,塞入懷裏。
問書攥住她的手,吼道:“不能去,一定有埋伏。”
入夜淡淡道:“無所謂,大不了我和孩子一起上路。”
問書扳過她的身體:“我一個人去!你等我的消息,我一定會把孩子安全帶回來。”
“問書,”她對視他的眼睛,道:“這是我的孩子!沒人可以把我和孩子分開!”
問書慢慢放開她的手:“當然。我和你一起去,如果不能帶回孩子,我會以死謝罪。”
他知道帶走孩子的是蕭紅淚,蕭紅淚不會放過她的,此去凶多吉少。
入夜輕歎:“你,何苦呢?”
他動不動就能輕易為她死,隻會令她更內疚而已,她不想再欠任何債了。
問書不說話了,孤寂和悲愴再次在他臉上蔓延。
是的,他何苦呢?
他也不知道他這麼堅持有什麼意義,可是,現在的他,除了如此堅持,還能怎麼活下去?
地堡是永遠都不會回去了,他又不能了解和融入這個江湖。
他無處可去,除了緊緊抓住虛幻的多年來的夢想的尾巴,他還能怎麼活?
如果他放棄夜,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當一個人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也就是不存在的時候。
夜也什麼都沒有,其實,她從來就不曾擁有過任何東西,直到現在,她擁有了孩子。
雪越來越大了,兩個人沉默著,深一腳,淺一腳,漫天雪花中,孤獨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