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莫紫未及與藤瑤告別,便隨頑冥離開了翠微湖。她揮一揮手,紫色水蓮又恢複了碗口大小。她想這碩大的紫蓮在生長在湖麵上難免引人注目,以防帶來幾番波折牽連到了藤瑤,又得節外生枝了,不如還回原狀比較穩妥。想到此處,不由得又向溪奢洞所在的湖麵上張望了幾眼,自己總是害怕離別這樣的場麵,與其麵對哭哭啼啼的不舍相送,倒不如趁著這熹光微閃的時刻頭也不回的離去,藤瑤,保重。
頑冥見狀拍了拍莫紫的肩膀,也朝湖麵望了幾眼,緩緩勸道:“阿紫,對藤瑤來說,目前找到聚沙神鏡讓溪奢複生才是最重要的,你放心,隻要竹林還在,藤瑤就不會是一個人。”
莫紫回頭瞥了頑冥一眼,雖說她對“阿紫”這種稱謂不是十分滿意,但是介於頑冥後麵的話還算有些道理,便也就不作計較,轉身大步離去。
頑冥無奈的聳聳肩膀,跟了上去。
兩個人沉默著走了幾個時辰,頑冥實在覺得無趣,抬頭看見林子後隱隱一片青色,怕是幾座山,旁邊翠微湖的支流正是朝著那個方向流過,便向莫紫道:“阿紫,根據藤瑤的描述,前麵該就是廣邙海了,我倒想瞧瞧能使人妖神容顏傾國傾城的傾顏草是個什麼樣子,不如順道去看看。”
“沒興趣。”莫紫冷冷丟下一句,繼續朝前走去。
“像你長得這般絕色的形容自然不用關心什麼傾顏草貌合花嘍!”頑冥故作歎息。
莫紫回頭瞧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何聽到貌合兩個字竟然心顫了一下。
頑冥以為是自己的話引起了莫紫的好奇,便連忙湊上去解釋道:“幸好藤瑤不知道貌合花這樣的神物,要不然搭上的怕是不止是溪奢的一條命了。”頑冥頓了頓,見莫紫麵上未露不耐煩的神色,又繼續道:“早些年聽父神提起過,神上珙塚的小女兒女媧,也就是我們要找的聚沙神鏡就在她手裏,不知道什麼原因曾經容顏盡毀,就是用貌合花才……”
“你的父神沒事便就教你怎麼八卦了是不是?看你知道的事情不是這個秘辛就是那個秘辛,這星洪的秘密倒是不少呀!你知道的那麼多,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莫紫嘴角一挑,嘲諷道。
“哪裏話,我知道的多,是因為我父神在星洪年長位高,他知道那麼多事,悶在心裏多不好,反正我與如來在末染居也整日無事,正好拿來解悶。”頑冥自然道。
莫紫不想與他多費口舌,隻是停下來,在眉頭上用手搭了個涼棚,吐出毫不相關的幾個字:“到山頂了。”
頑冥這才發現,太陽已經正居頭頂,四周一片灼熱。山下的一草一木都太陽的刺曬下入眼十分清晰,但是一陣風晃過,又讓人覺得刺眼的眩暈。他趕緊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莫紫在輕輕擦汗,便問道:“走了那麼久,渴不渴?”
莫紫搖搖頭,說道:“太熱了,一切等下去再說吧。”說罷便要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