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素瑤回到家裏的時候,夜已經深了。瞧著她紅腫的眼睛,夏思彤驚愕地問道:“素瑤你怎麼了?眼睛,怎麼腫成這樣?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說話間,夏思彤將趙素瑤拉到沙發上。
麵對夏思彤,趙素瑤不需要隱瞞。望著她,趙素瑤便將和趙氏母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聽著她的話,夏思彤義憤填膺地說道:“趙美意他們真的是太過分了,竟然這麼威脅你,還要把你送走。”
唇邊帶著苦澀,趙素瑤淡淡地說道:“他們可能想著,把我送走,他們就能高枕無憂。”按著目前的情況,霍亦宸對趙美意的冷淡,她們全部歸結到趙素瑤的身上。
心疼地瞧著她的臉色,夏思彤關心地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真的要聽他們的,離開a市嗎?你也知道那對母女沒那麼好心。要是你走了,他們卻不照辦,那豈不是虧了嗎?賠了夫人又折兵啊,素瑤。”
無奈地歎氣,趙素瑤反問:“你覺得我有選擇的權力嗎?就算我明知道有風險,還是得這麼做。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媽媽被挖墳,死後都得不到安生。思彤,我做不到。就算明知道可能有風險,我還是得那麼做。”
對於他們母女的感情,夏思彤比較了解。歎息著,夏思彤感慨地說道:“素瑤,你真是太可憐了,都不能為自己而活。我看得出來,霍少是真心待你的,結果……”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著,趙素瑤沒有說話。良久,嫣然一笑。既然已經決定,就由不得自己後悔。“我想,他以後會找到更愛的女孩。”趙素瑤淺笑地說道。
伸手抱著她的頭,夏思彤同情地說道:“素瑤你真是傻,其實呢,如果是我,我會自私點,直接選擇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阿姨已經去世,隻剩一些骨灰。為了那一堆骨灰能進趙家,就要你放棄你的幸福……”
聽著夏思彤為她鳴不平,趙素瑤微微一笑,沒有吭聲。曾經她被趙家母女虐待的時候想過,如果她選擇不去完成媽媽的遺願會怎樣?那樣,他是不是就能為自己而活?可是她不夠心狠,就是做不到。
看著她的神情,夏思彤明白他的答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那些安慰的話,趙素瑤已經聽過很多,已經不起作用。“素瑤,他們讓你什麼時候走,你離開之後,還能回來嗎?”夏思彤不舍地問道。
聞言,趙素瑤緩緩地說道:“明天,趙夫人就會安排媽媽的墳墓進趙家的祖墳,到時我會過去。趙夫人說,明天晚上的飛機,離開a市去f洲。”
驚愕地瞪大眼睛,夏思彤脫口而出地說道:“f洲?他們要你去死嗎?那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據說那裏還不是說純正的英文,要是語言又不通,那你豈不是讓你在那等死嗎?”
當知道是去f洲的時候,趙素瑤同樣驚訝。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她同樣沒有選擇的權力。輕輕地歎氣,趙素瑤輕聲地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我隻能認命。”
“去那的華人很少,都是一些黑人的。素瑤,你要是去了那裏,找不到適合的男人,不會就要單身一輩子吧?要不然,咱們這回就別答應他們的要求了?你去找找霍少,你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那麼厲害,指不定能幫助你。”夏思彤勸說地說道。
尋求霍亦宸的幫忙,這一點,趙素瑤同樣想過。而趙夫人,又怎麼會想不到呢?“趙夫人說,趙家的家務事,別人插不了手。而且,霍少就算願意幫忙,隻要她不同意,媽媽還是休想能夠進趙家。現在對爸爸來說,我和媽媽不算什麼。”
聽著她的解釋,夏思彤重重地歎氣。惱火地說道:“趙夫人真惡毒,為了自己的女兒,簡直不折手段。當初,你媽媽就不該那麼傻,聽你爸爸的花言巧語,甘心做她那麼多年的情人。”
趙素瑤苦澀一笑,說道:“是啊,我媽媽現在要是在天有靈,應該會後悔吧。當初我媽媽還活著的時候,爸爸是真的愛她。可死後才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把她忘得徹底。有的時候我都在想,媽媽那麼多年的等待,值得嗎?”
這幾年來,趙素瑤漸漸地明白,當初趙永波喜歡的,應該是她媽媽漂亮的長相吧。要不然,為什麼在她去世之後,那麼快便遺忘?男人的山盟海誓,都是不值得相信的。
撫摸著她的頭,夏思彤安慰地說道:“好了,別想那麼多。守得雲開見月明,其實我真的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為阿姨而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