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不到話筒裏什麼人在說話,但林慕雪的神色反應卻讓孟秋雨的心猛然揪了起來,一把扶住女人的肩膀,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慕雪。”
林慕雪猶如沒有了靈魂一般,雙目中神色痛苦而悲憤,手機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嬌軀被孟秋雨擁入懷中瑟瑟發抖,任憑孟秋雨搖晃著她的肩膀依舊恍若未聞。
孟秋雨嚇壞了,女人此時的神情絕對到了奔潰的臨界點,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大事,可以讓林慕雪情緒如此激動,但她知道林慕雪過不去這一關,很有可能刺激的瘋掉。
就在孟秋雨要點了女人的昏睡穴,讓她暫時休息一下的時候,林慕雪眼神冰冷而平靜的開口道:“秋雨,對不起,今天咱們不能辦理手續了。”
“慕雪,你別嚇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孟秋雨一臉痛惜的看著女人,心中卻是有種隱隱的不安。
“我爸爸的墳墓被刨了,骨灰盒也被砸了。”雖然林慕雪說的平靜,但孟秋雨卻能感受到女人語氣中的冰冷與怒火。
孟秋雨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之餘同樣感到憤慨,什麼人這麼狠毒竟然對已故的人這般淩辱,這種事誰碰上都能氣吐血,林慕雪此時的平靜則更可怕,她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憤怒到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地步。
“慕雪,先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咱爸的墓地在哪裏?我陪你去看看情況。”孟秋雨也沒了心思去辦結婚手續,這種時候,林慕雪更不可能想著的結婚的事情。
點點頭,林慕雪紅潤的雙眼隱含著悲憤,將車鑰匙遞給了孟秋雨。
孟秋雨擁著女人上了保時捷,將寶馬留在了民政局門前,看著女人無神而悲痛的神色,孟秋雨心裏隱隱作痛,幫著女人係好了安全帶,啟動保時捷離開了民政局。
海福陵園內,孟秋雨看到了被破壞的墳墓,墓碑都碎成了小塊,挖開的深坑邊,灑落著骨灰盒的碎片與少許白色骨灰,幸虧濱海的天氣沒有風,否則骨灰早已被風刮沒了。
林慕雪嬌軀劇烈顫抖,哭著跪在了墳墓前,雙手顫抖的收集著一地骨灰,那顫抖的香肩,每一下都讓孟秋雨的心跟著疼痛。
一臉冰冷的看了眼旁邊神色不安的公墓守護人以及公墓管理處的人,孟秋雨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拆了你們的管理處。”
“先生,實在對不起,我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您看需不需要報警?要不讓警察來解決,那個混蛋畜生幹的這事情,你說死者都不讓安息,這世道太可怕了。”管理處的中年人陪著苦瓜臉,眼神不安的苦笑道。
孟秋雨哼了一聲轉向看上去六十多歲的公墓守護人,沉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難道就沒聽到任何動靜?”
“是早上打掃衛生的時候看到的,我敢肯定昨天還是好好的。平日裏我都睡的很晚,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聽得到,我都看了七八年公墓了,從沒發生過這種事,昨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睡得十分死,一點動靜都沒聽到。”老頭慚愧的歎息道。
點點頭,孟秋雨看向了公墓管理處的中年人,皺著眉頭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人查過你們的客戶資料?”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立刻給您問問。”中年人也怕孟秋雨追究責任,急忙拿著手機到一旁打電話了。
孟秋雨沿著墳墓轉了一圈,由於周圍都是青石板地麵,所以也不可能留下什麼腳印,但他卻發現那些碎裂的墓碑斷口,根本不像是大錘砸爛了,似乎是被人生生用手掌卻開,很整齊,大小也很均勻。
發現這一點後,孟秋雨已經猜到不可能是尋仇了,這是一個手上功夫了得的高手所為,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如果是仇家泄憤的話,就不可能僅僅是毀了墓碑,將骨灰灑落了。
此事林慕雪已經將混著泥土的骨灰收集在了一起,重新裝進了一個盒子裏,緊緊的將盒子抱在懷中,清冷的容顏上帶著濃濃的寒意,看了眼孟秋雨問道:“秋雨,你有什麼發現?”
“回去再說。”孟秋雨點點頭,目光投向了打完電話走來的公墓管理處的人。
搖搖頭道:“我已經問過了,這幾天沒有人查找過客戶資料,林先生的墓地最近也沒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