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不逃,絕對不逃!”
變態哼了一聲不再理我,又閉目養神去了。
我齜牙咧嘴的從地上坐起來,捧著再次被卸掉的手腕無限悲摧。
同樣身為妖怪,差別還挺大呢!
“喀啪”一聲將骨頭裝回去,我走到火堆旁老實的坐了下來。
火堆裏啪的爆出火花,濺出的火星將我的衣角燒了個洞。我黑著臉將衣服往後扒了扒。
山洞內靜得無比憋悶。
過了許久,變態突然道:“放心,我很快就恢複法力。”
誰不放心了啊?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假寐的變態的一眼,我巴不得你永遠都好不了呢!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來。我想了想,斟酌著道:“我會端茶倒水洗衣疊被,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山洞裏又靜了一會兒。
“等我看見你就煩的時候。”
“那你什麼會煩?”
“不知道。”
我咬牙……
等到可以從山洞裏出來然後下山,已經是三日以後的事情了。
這裏似乎是極北的地方,依舊是白雪飄飄,寒氣逼人,比不得江南初春的新桃嫩柳。
事實上,等到我與大變態兩個隻穿春衫的妖怪大方無比的走在山下城鎮內一群包裹得像熊一樣臃腫的人群中時,惹得人人側目。
我被人瞧得很不自在,變態卻顯得自然無比。
“我餓了。”
走了一陣,變態突然扭過頭來向我道。
這人胃口真好。我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那邊有賣燒餅的自己去,哦,身上有錢嗎你?”
不出所料的看到變態搖了搖頭。
“沒有。”
我哼了一聲,從懷裏摸出三個銅板彈到天上。
變態隨手將銅板抄在手裏,然後就去路邊攤上排隊買燒餅了。
我扶著下巴研究似的瞧著他的背影,相處了這幾天,我算是發現了,這人瞧上去雖然有點天然呆,但對危險的敏銳度那卻是高得恐怖。隻要我一想算計他,他立即就能察覺。剛下山的時候,我不過是偷偷往他茶裏摻了點瀉藥,他鼻子一聞就又知道了,然後硬掰著我的嘴給我灌了進去,害我拉了整整一天,也從那時候起我開始懷疑他的原形是不是犬類。
晚上的時候住在客棧裏,我問大變態到底要帶我去哪裏,他也不說,抱著點心盒子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這家夥對食物還真是執著啊。
我對著他的背影腹誹了好一陣才扭頭回房去睡。
“你去哪裏?”
剛走了兩步大變態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
“當然是回房睡覺。”
“不準,你就睡這裏。”
“啊?睡哪裏?”
“這裏。”變態指了指光溜溜的地板。“你就睡這裏。”
XXOO的,寒冬臘月的叫我睡地板?
我嘴角抽了抽,沒吭聲。
變態扭頭看了看我,小聲嘟噥了一句什麼,然後隨手扯下床上的被子擲到地上:“睡吧。”
好吧,我現在就隻是個丫鬟,丫鬟,丫鬟……
我一邊自我催眠,一邊滿腔悲憤的扯過被子在身上卷成一個筒就不再動了。
身為丫鬟,要有丫鬟的自覺,要有丫鬟的忠誠度和隨時接受安排的悟性。所以變態半夜將我踢醒讓我給他倒茶的時候我一點兒都不生氣。他嫌水冷要我去燒水的時候我也沒有憤怒的將手裏的水杯捏碎。
恩,我是一個好丫鬟。我會端茶倒水洗衣疊被。
這些是很正常的……非常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