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降低的溫度,令得姬雷都有些措手不及,那枚天紋丹,在此刻宛如一個凍手的冰球一般,在半空之中緩緩地旋轉著,而姬雷卻沒有一點辦法阻止這正在不斷降低的溫度!
“天紋丹雖煉製容易,但其卻能令得不少丹師都望而卻步,並不是因為那四品丹藥的名銜,而是因為......在丹成之後,天紋丹所爆發出來的滔天寒氣,可是能夠將丹師給凍死的啊......”清長老躺在躺椅上,手中持著一柄折扇,悠閑地扇著,盡管這普渡殿的溫度,已經因為一枚枚的天紋丹而變得極低極低。
“嘩。”
“嘩。”
“嘩。”
一股又一股的火焰,從普渡殿之中的各處燃起,那些正在翻閱丹方的丹師弟子們,並沒有管測試門之中發生的事情,依舊處變不驚地翻閱著他們的丹籍,或許是因為這種情況,他們已經司空見慣,已經能夠做到無視了,既然溫度低了,燃燒丹火保暖便是。
不僅僅是姬雷,一門又一門中,全都傳出了極低極低,凍徹骨髓的寒氣,這一股股寒氣是令得普渡殿中略有濕潤的角落,全都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難不成你就這樣看著這些小子們煉丹?如果控製不好寒氣,這些人可是會死的。”與清長老對話的長老,雖這樣說著,但是語氣卻是有著說不出的悠閑,似乎隻是敷衍地問一句,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清長老聞言,淡淡地笑了一聲,道:“你每次都是這麼問的,又有哪次看到過有人將這些小子們救出來?能出來是他們的本事,不能出來,那就隻能怪他們命數不好,誰叫他們選擇了丹師這條路?既然踏上了,那就要頭也不回地前進,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直到撞死為止。”
話雖冷漠,但是卻很好地概括了物競天擇的這個道理,誰都不會懷疑清長老言語的真實性,隻要稍有變弱,那就會被殘酷地淘汰,這殘酷的程度,或許是會令人付出生命的。任何星雲閣的弟子,在進入星雲閣之前,都會進行的一件事情,也是他們進入星雲閣的第一件事,就是簽署一份關於自己的......生死狀。
這個世界,本就如同天紋丹的寒氣一般冷漠。世事如同白雲蒼狗,誰都不會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死去而緬懷,天下之人,烏烏泱泱,死一個人與死一顆草芥,又有什麼不同呢?世人隻會銘記強者,而弱者隻配在陰暗的角落裏,要麼顧影自憐,要麼獨自品味著自己腐爛的屍體。
“等到第一個人出來了,那比試就結束了,這群人也不會死了。所以,期待一下他們的救世主會是誰吧。”清長老笑了笑,這並不會令得他的心境多有多少的波動,屍體成山的場麵他見過的已經數不勝數,與之相比,更令清長老在意的,是首先出門的,究竟會是哪位弟子?
清長老依舊等待著,但是此時,已經有人等待不了這彌漫的寒氣,戰勝不了這不斷蔓延的寒氣,或者說,戰勝不了自己內心的焦急與恐懼,瘋狂地敲打著自己的門,高聲呼喊著救命,不過起先還有人偶爾會將目光瞥到那些門前,但是接下來,便再也沒有人理會了,而那些將目光瞥向求救者房間的人,全都是用一種極為不耐的目光,理由隻有一個,這惱人的噪音已經吵到了他們仔細鑽研丹方,若是可以,恐怕這些人會直接破開這些弟子的房門,然後手刃了這群聒噪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