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孟冬遙一身乞丐打扮,滿臉汙垢,在傅公館四周遊蕩。正是白天,街道上車多人多,小商販多。
一輛黑色汽車從傅公館正門駛出,車裏坐著什麼人,孟冬遙看不清輪廓,但可以判斷是傅季海無疑,如此好車,傅公館上下唯有他坐得起。
賣香煙的小商販從孟冬遙身邊經過,低聲嘀咕一句“饞貓吃飽了”,便若無其事朝前走去。
孟冬遙得到行動指令,在路邊跪下行乞,等待傅季海劫車歸來。
果然,行動的每個環節,盧闊都算準了。沒過多久,那輛黑色汽車便駛回來了,後方緊跟著一輛棗色汽車,司機不停按著喇叭,催促著行人退讓。
一陣騷動從街道彼端湧向此端,有五六個男人追著車子瘋狂飛奔,其中一人正是常弘!
他的咒罵聲衝破熙熙攘攘的人群:“畜生!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搶我的車,你們這群廢物,快追!”
街道行人多,車子不得不放慢速度,一個身手敏捷的保鏢伺機跳躍,由車頂滾落到前頭,對準擋風玻璃開槍。
孟冬遙瞄準了機會,撲上前推倒對方,那人扭頭踹開了她,抬手便要朝她開槍。孟冬遙迅速往人群裏鑽,她的腿哪裏能快得過子彈,砰砰兩聲響起,她小腿中槍,倒在地上。
這是唯一一個機會能讓傅季海注意到她,孟冬遙不甘心就此失敗,爬起來搶過水果攤的一根扁擔,轉身便朝那人的頭頂砸去,保鏢再次開槍。扁擔掉落,孟冬遙肩膀又中一槍,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槍聲引出了傅公館的家丁,常弘眼看對方人多勢眾,生怕賠了夫人又折兵,灰溜溜帶隊離開。
傅季海從棗色汽車下來,不徐不疾走到車前,居高臨下看著孟冬遙,似要好好欣賞她的傷勢一番,並不急著給她治療。
頂著陽光,孟冬遙微眯著眼,勉強看清了傅季海滄桑的臉,他看她的眼神透著戾氣,真人比報上冷酷。孟冬遙按捺住內心的恐懼,頑強地忍受著他懷疑的目光。
“不過是一個乞丐,也敢和常弘的保鏢火拚?小乞丐,你很耐人尋味啊。”傅季海朝某個家丁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那人便搬來一張椅子,讓傅季海坐下。
他就這麼坐在路中央,猶如一方霸主,無人鬥膽催趕他。
彼時,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來,對傅季海俯首帖耳說:“傅先生,這小乞丐以前來過傅公館,被我趕跑了。”
“哦?什麼時候?”
“大半個月以前,今天突然出現,恐怕不是巧合。”那男人呲牙一笑,不懷好意地瞅了孟冬遙一眼:“傅先生,需要我解決她嗎?”
“不急。”傅季海擺了擺手,轉而看向孟冬遙,一聲不吭,等她沉不住氣自亂陣腳。
孟冬遙猛打一激靈,那廝認出了她,她也認得他,他就是那個用門夾傷她手的仇人!
眼下她不能慌,既然傅季海沒有馬上解決她,那就說明她還有機會。
“哼。”孟冬遙迎風直上,瞪著那壯漢:“我今天出現在這裏當然不是巧合,這幾天我一直在這附近轉來轉去,就是想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