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靜安笑著將酒杯舉到半空中:“好,那我就祝福他們……祝他們琴瑟和鳴……白頭偕老,嗬嗬嗬嗬……”
說完,她又狠狠咽下一大口紅酒,隨之淚眼婆娑。
許一輕笑:“含淚祝福,還真沒必要。心裏不痛快,就發泄出來。這不是裝‘聖母’的時候。”
伊靜安將酒杯狠狠摔在桌麵上:“我就是恨自己沒用!明明是他們對不起我。可他們,一個劈腿劈得大義凜然!一個插足插得理直氣壯!可我除了傷心,掉眼淚,什麼都做不了……怎麼那麼沒用啊!”
許一輕啜了一口紅酒,將頭埋了起來,陷入沉默。伊靜安眯起眼睛看著他。可他的臉藏在陰影裏,看不到表情。
“喂,大boss,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是對我的‘沒用’無語了嗎?”
許一抬眸,唇角依舊是清淺笑意。澄澈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疼痛,並沒有被對麵醉眼惺忪的女子捕捉到。
“靜安,我告訴你……愛情沒有道理可講。心飛了,人走了,不愛就是不愛了……糾纏、報複,這些都是給自己的酷刑,隻會讓自己更加痛不欲生。而你越是自暴自棄,活得亂七八糟,反而會越讓他覺得拋棄你是正確的選擇。記住,給前任最好的‘報複’,是讓自己活得更好。”
“你說的沒錯……”伊靜安臉色淒然,“道理都懂……可心裏還是覺得委屈,難受……”
許一半眯起眼看著她,忽然笑了一下,說:“如果真要發泄,那你就把我當成丁晟遠吧!來罵我一頓,或者打我幾下都行。”
伊靜安被他逗笑了:“我是失戀了,又不是瘋了。哪有隨便打人的?”
“那看來這個療法對你不適用?”許一戲謔地說道。
“療法?”伊靜安瞪大眼睛,“你現在是拿我當病人?”
“不然呢?”許一揚起下巴,“別忘了,我就做這行的。經我治療,走出失戀的人不計其數。治好你,自然也不成問題。”
伊靜安豎起食指,衝許一晃了幾下,笑著說:“我可沒向你求助,治了也是白治。我是不會給你谘詢費的!”
許一將最後一個蛋撻塞到口裏,含含糊糊地說:“谘詢費才幾個錢?我在乎的是,我那一百八十萬的廣告費,還有我的選題和我規劃的宏偉藍圖!”
“原來……我這麼重要……”伊靜安苦笑了一下,“丁晟遠為了遠大前程拋棄我……大boss,為了宏偉藍圖要治好我……男人啊,果然都一樣……”
“不一樣!”許一微微皺了下眉,“你是丁晟遠的棄子,卻是我是法寶。”
“還不是一樣被利用?”
“可我們是雙贏。”
“似乎……有點道理……”
酒精讓思維越來越混亂,談話內容也越來越不著邊際……
第二天,伊靜安是被電話鈴聲叫醒的。她閉著眼睛摸到了床頭的手機,頓感一陣頭痛欲裂,強撐著用嘶啞的聲音接了起來:“喂……”
“安安,怎麼沒來台裏?昨天不是說好了,來交辭職信的嗎?”
熟悉的帶著磁性的聲音,似一盆冷水將伊靜安瞬間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