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一在小區門口的早餐店買好了小籠包和豆漿,隨後就坐在車裏等伊靜安。可等來的卻是伊靜安的電話。
“大boss,我起晚了。你不用等我了,先去工作室吧。我一會兒自己打車去。”電話裏,伊靜安的聲音有些沙啞。
許一抬腕看了看表,輕聲說:“沒關係,我等你一會兒。”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
而此時,穿戴整齊的伊靜安正捧著電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明明是一夜未合眼,又怎會起床晚了呢?隻是,當她背起包準備出門時,手都觸到了門把手,卻又縮了回來……
“大boss,其實……”伊靜安欲言又止。
許一已經察覺到不對勁,皺了下眉,問道:“靜安,你是有什麼事嗎?或者……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跟我不要有顧慮,什麼事坦白說就好了。”
捧著電話的伊靜安輕輕吐了下舌頭——是啊,這個人本來就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什麼心思能瞞得過他呢?不如就坦白從寬吧……
“是這樣的……”伊靜安深吸一口氣,又笑了一下,“大boss,說起來,挺難為情的……其實我是想,近期減少一下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
“原因?”
雖然沒有麵對麵,可伊靜安的臉還是紅了。
“原因嘛……說出來有點可笑……哈哈……大boss,你可別笑話我……”伊靜安笑得極不自然。
“你說。”
“呃……就是,前幾天我們不是假扮夫妻來著嘛……我還在你家住了好幾天……當然,我知道那都是假的……你對我好……也……也是假的……”伊靜安說得很艱難,還要竭力保持著輕鬆愉快的語調,“可是,我這個人太笨了嘛。你之前一直要我入戲……可入了之後,又不能馬上出來……你懂不懂?嗬嗬……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我挺矯情、挺麻煩的,明知道是假的還……哎呀,我就是還沒達到你那個收放自如的境界嘛……所以……你給我點時間……我們最近就減少一點獨處的時間……等我調整好了,出來了,咱們就一切恢複正常……”
這就是伊靜安一夜輾轉反側得出的結論。她覺得自己愛了丁晟遠七年,怎麼可能一分手就這麼快移情別戀呢?一定是許一這幾天對她太好了,讓她產生了錯覺。而失戀的她,這個時候太空虛,便對許一產生了心理上的依賴。可這本就是演戲啊!隻是自己太笨,出戲太慢而已。
而許一聽到這番話,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他對她的好,到底是不是在演戲,心裏一清二楚。可他能對沈濤說出“順其自然”,而麵對伊靜安,卻沒辦法真的做到順其自然……
五年了,那個揮之不去的夢魘,他還是逃不開……
許一將頭抵在車窗上,無助地閉上了眼。
可他的沉默,卻讓伊靜安心裏沒了底。
“大boss,你怎麼不說話啊?”伊靜安慌亂地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許一趕緊睜開眼:“沒有沒有!我隻是在想,我這麼做好像有點過分了。靜安,我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對……對不起……”
“大boss,你不用跟我道歉的。你沒做錯什麼。我們不都是為了幫助李姐嗎?昨天的家訪,效果那麼好。我也是特別有成就感。我就是太遲鈍了……以前也沒有經驗……所以,得需要點時間。不過,我想下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