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歲月匆匆(1 / 2)

彼此一觸及往事總是默契的住了口,我們肩上都背負著沉重的過往包袱。

不能放下,至少,現在我們都還不能放下。

我以前的生活有好多不堪回首的地方,但我總算是挨過來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那不算什麼了。但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又夢回到我魂牽夢繞的村子,又夢回到之前的歲月,那些孤獨無助,那些飽一頓餓一餐,渾渾噩噩的日子。我放佛看到之前的我一直在重複著那種生活,像一個死循環一般。

把我今生昨日之前的所有日子連起來,我這半生可以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有戒指之前,第二部分是有了戒指之後。我可以很大膽的說,這個戒指是會影響我今生的唯一契機,事實上,它已經是發揮了它的作用。

我現在的所有也都是拜它所賜,它給了我勇氣、運氣和機會。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沒有這個戒指,就沒有今天的我,或許我現在還在村子裏渾渾噩噩三餐不繼,沒有任何前途可言。

沒有前途,三餐不繼,還會有人願意嫁給我嗎?

那是不可能的。

我本人可能能力確實不怎麼樣,我也不介意別人說我依靠外力,總是依靠戒指。

但我會大耳光刮過去,老子有戒指,你有嗎?

阿曼也有一段心酸的過去,有她自己的過往包袱,最近還喪了兄,也是可憐之人。有時候真的不能不信緣分,我們兩個都是可憐人,世界那麼大,但我們偏偏是走在一起了,且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下半輩子我的床另一邊都是躺著阿曼的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們相識了,還相愛了,還要相伴攜手過下半生了,我們還是天涯淪落人。

怎麼樣?

專治各種不服......

夜晚我們依然相擁而眠,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相擁著,阿曼對往事太過執著,幾乎已經成了她的心結。我抱著她的時候,仍能感覺到她時不時會忽然顫抖一下,猶如置身於寒風之中瑟瑟發抖,又好像極度缺乏安全感。

在北京的時候,因為距離過遠,她還能壓製住對母親和哥哥的想念,但是到了草原,所有不好的事情也都想放映機一般浮現了。

解鈴還須係鈴人,旁人如何安慰,又頂什麼用。

必須解開心結。

到了下半夜,阿曼終究還是慢慢熟睡過去了。但是我卻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心裏總是莫名的煩躁。一閉上眼,村子裏的所有風景都一一浮現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我還是第一次睡帳篷,我們現在睡的是帳篷,並不是蒙古包,帳篷沒有蒙古包那麼大,我總有一種局促感。每次站起來就能頂到帳篷,我心裏暗歎,帳篷果然是住不長久的。

夜很靜謐,連警覺的狗仿佛也睡去了。草原的夜晚有些寒意,我們也都蓋上了毯子,寒風呼嘯,涼意更強烈了。

剛到草原的那幾晚我都沒有睡好,每天都是頂著黑眼圈,但幸好白天還沒有什麼事要辦。

到草原的第四天我和阿曼一合計,兩人同時拍板,果斷把帳篷換成蒙古包。我們買的是中型的,能容納幾十人,對於兩個人的家庭,中型的蒙古包是足夠的了。

蒙古包對於草原人來說就是家的意思,這裏的村子裏也有很多人家住蒙古包的,家庭人比較多的,都是蒙古包連著住的。所以在草原看到幾個連著的蒙古包都是很正常的。

蒙古包按照草原人的說法,蒙古包包內分成四大部分:蒙古包圍牆支架(用阿曼她們的話來說,就是“哈那”)、天窗(蒙語“套腦”)、椽子和門。普通蒙古包,頂高10-15尺,圍牆長約50尺左右,包門朝南或東南開。

換了蒙古包之後,我才感覺這才像家,帳篷終究是臨時住所。蒙古包初時住來,感覺很新鮮,跟在電視上看到一模一樣。蒙古包的確也有很多優越性,建造和拆遷都很方便,跟我老家那些房屋相比,我更喜歡叫它“能隨時搬走的家”。

蒙古包在外麵看起來好像很小似的,其實裏麵使用麵積是很廣的。阿曼也是住慣蒙古包的人,因為我們的家私也不算少,起初搭建蒙古包的時候,我還在擔心放不下那麼多東西,但當都搬進去了之後,我才發覺我的擔心是很多餘的。把包門關上,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即使關上門,包內空氣也一樣流通,而且采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