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明漲紅了臉,朝來人望去,梗著脖子說道:
“不是這樣的!寧空孫,我不過是不想和你們一起廝混度日,何必苦苦相逼?!”
“喲嗬!”
寧空孫聞言和身後的一群人嘲笑,他似乎有陰陽臉,一條線從臉部中間劃開,左邊明亮,右邊卻晦暗無比。
“何必苦苦相逼喲……”他極盡諷刺之口吻,鄙夷地說道:“我讓你加入我們,那是看得起你,可你卻幾次三番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兩人一見麵就對峙起來,明顯是有舊怨。
江行休在一旁靜靜觀看這一幕,沒有急著插手,但也沒有邁步離去。
看來這太玄劍派雖然主張和諧,但是也有些不學無術之人。自己初入宗門,按理說應該低調謙遜,可現在見到這一幕,他的想法變了。
低調謙遜是沒錯,可那或許對初入宗門的弟子有用,而自己一來就做了與堂主職位齊名的閣主,地位比他們這些已經入門十幾年的弟子還要高,若一味謙遜,倒讓人看輕了。
況且,自己還要從無到有,創立道宗一脈,就必須積攢威望。
想到這裏,他站了出來,對正準備以多欺少的寧空孫等人嗬斥:
“住手!”
他身為閣主,所以穿的已經不是尋常弟子的白綢衫,而是特製的紫雲映雪衣,此時一步踏出,自有威勢。
江行休心裏有些奇怪,自己是太玄劍派近十年招收的第一批弟子,怎麼寧空孫他們看起來也不過和自己一般大?
難道他們十來歲就已經加入太玄劍派了?他想不通,隻能看以後有沒有機會搞搞清楚了。
江行休本就是舊部首尊,這當慣了頭兒的人,久了都磨練出了一股氣勢,這種氣勢裝是裝不出來的,所以盡管江行休和他們一般大,寧空孫他們還是不禁一窒。
“閣主……”
劉若明恭謹見禮,寧空孫身後的那群人麵麵相覷,看看劉若明,又看看江行休的服飾,目光最終落在了他腰間的玉石腰牌上,懶懶散散地見禮。
“弟子……拜見……閣主……”
“你們!”寧空孫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們半天說不出話,最後轉頭惡狠狠地盯著江行休說道:
“你不過才紫綬質心河實力,憑什麼當這閣主!憑什麼!我爭了幾年的堂主都沒選上,憑什麼你一來就有?!哈哈哈哈,多麼可笑!玄道正派哦,可真是厲害!”
江行休這才知道,宗主已經把自己加入宗門,並任天樞閣閣主的事情布告了全宗。
他淡淡地說道:
“你若不服,可去長老會彈劾我,又或者……像條漢子一樣與我決鬥,若你能勝了我,閣主之位拱手相讓。”
江行休抬手扶起劉若明,對寧空孫說道:“但無論你選哪條路,從今以後,你都不能像今天這樣飛揚跋扈。”
“切,”寧空孫麵露不屑:“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你爹。”
眾人全都震驚地抬起頭來,這句話振聾發聵,讓他們的腦袋嗡嗡直響。剛才是聽錯了嗎?發生了什麼?
繞是寧空孫十分紈絝,也是頭一次聽到如此直接的羞辱,如果要給這句話排個等級的話,大概比他以前認識的那些世家子弟都還要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