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空孫就像是一個瘋子,仰天狂笑著,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江行休臉色難看,“異星橫出,九州亂,天下崩”,當初在南川山脈時,李扶老曾經向他提起過,說是和巫女後月有關。
啊,那個女人。江行休想起來了,她不是被軍隊押解回京了嗎?現在寧空孫提起來又是什麼意思?
巫女、命理師……這天下竟然有這樣的人,能看透他人的過往,通往玄妙之極。這種人,在江行休看來,是他們這些穿越者最大的敵人。為什麼呢?因為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他們就像是從外星宇宙過來的生命體,一旦身份泄露,必定為世人所不容,屆時天下群起討伐,他們這些人將沒有任何藏身之地。
這讓江行休十分頭疼,也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隻能見一個殺一個。
“你都在亂說些什麼?!”
在這一瞬間,他顯現出了強烈的殺機,雙眼如同獵鷹一般盯著寧空孫。若是寧空孫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他會毫不猶豫地發動那些埋藏在四周的飛刃將其絞殺。
在這件事上,他不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決心無比堅定。
眾人都察覺到了江行休的變化,此時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平時運籌帷幄的自信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冷血,讓所有人都不禁氣息一窒。
一旁的從道生見氣氛不對,雖然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作為太玄劍派的長老,還是不願意見到門內弟子自相殘殺的情況出現。
“住嘴!莫要胡言亂語,平日裏張狂也就罷了,如此緊要關頭發什麼瘋!”
從道生擋在二人中間,隔斷了江行休的視線。
誰知寧空孫卻一步越過從道生,來到江行休麵前,猛地揪起他的衣領,說道:
“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你以為那些探子是我叫去的?哈哈哈,可笑!我不過一個候南王府中失寵的人,被父親打發去了太玄劍派,憑什麼調得動如此隱秘的力量?!”
被寧空孫噴了一臉的口水,江行休沒有生氣,反而心底裏鬆了口氣,看來這位富家子弟沒有接觸太深。
同時心底也有一絲愧疚,剛才衝動之下竟然想要殺他。江行休撥開他的手,又恢複了往日的淡然,問道:
“你都知道些什麼?自從得知要來風雪驛,你就百般不情願,還說此地危險至極,我不信你是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寧空孫一怔,看看他,又看看同樣看著自己的從長老,一時間支支吾吾。
“哼,”紅枝輕哼一聲,說道:“怪不得大家都叫你爛人呢,著實夠爛的,敢做不敢當,算什麼好漢?”
“你!”
被一個小姑娘如此看不起,寧空孫惱羞成怒,指著她想罵什麼,但紅枝卻不甘示弱,瞪著眼睛看著他,讓他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休要看不起人!”
寧空孫袖子一甩,把手負在身後,說道:“我不想來,是因為前些時日家裏有人過來對我說過,最近盡量不要去往風雪驛一帶,家裏人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會覺得十分危險!”
“哦?候南王府的人……”江行休皺眉思忖,“看來你和他們並沒有多大聯係,不過,王府的人為何早就來到了風雪驛中?他們和這件事兒有什麼關係不成?”
“是啊,我也納悶兒啊!”寧空孫瞪大了眼睛,“之前我就給家裏傳訊想了解一下情況,但到現在為止不僅沒有消息傳回,更是連家裏的人影兒都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