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風城處在一個盆地中,左右兩匹大山環繞,正前方修築了城牆。永風城左側的大山並沒有具體的名字,但如果順著這條山往裏走,就屬於南川山脈的地界。
南川山脈,神秘而又危險的地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永風城所處的位置比密雲州還要危險幾分,因為密雲州隻是右側緊臨南川山脈,左側則與其他州城相臨。而永風城則地處盆地,四周都是山,經常會有不知名的野獸從山上跑下來,襲擊居民區。
也正因為如此,永風城的駐軍數量比臨近的幾個州城都要多。
然而江行休眺望遠方的城樓,眉毛卻擰成了一團。
那位逃走的老伯沒有騙他,此時城樓上不見旌旗,城頭上一名守軍都沒有。不僅如此,整個城池顯得十分安靜,城門緊閉,沒有人進出,沒有雞鳴與馬啼,沒有菜市熱鬧的喧囂,一切都如此詭異。
江行休目光逡巡,城門外有許多散亂的腳印,折斷的鐵劍,被丟棄的牛皮質甲衣,這些東西都仿佛在提醒著眾人什麼。
“真是暴亂嗎?”從道生神色憂慮,看著這一切,劍飛出匣,身子一躍已經踏上了子劍。
“你們先尋一處落腳地,我前去一探。”
江行休連忙出聲製止,並且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將他給拉了下來。從道生被嚇了一跳,穩住搖搖晃晃的身子,正想問什麼,卻被江行休提前堵住了話頭。
“噓,叔叔且看。”
順著他的手臂,從道生看見遠處的道路旁,從雜草叢裏冒出來一隻猴子。猴子個頭不大,但卻目露凶光,遠遠地對著他們齜牙咧嘴,“吱吱”地不停叫著。
“吱吱!”
肩頭的毛茸茸雪團子忽然勃然大怒,飛在空中予以回應,一雙黑豌豆小眼睛頗有威勢。那隻猴子抬頭一看,忽然做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
他們竟然在一隻猴子的臉上看見了詭異的笑容!
是的,笑容!那不是一隻畜生該有的笑容,那種感覺,惟妙惟肖,仿佛就像是一張人臉複刻在了它的臉上。
喜、怒、哀、愁,驚恐的,醜陋的,他們張大嘴巴呼號著,仿佛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
一張張人臉迅速閃過,每一張臉都不一樣,讓眾人越來越毛骨悚然,就連江行休也是捏緊了手中的氣刃,不敢貿然出手。
最後,那隻猴子似乎笑累了,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他們,最後手在背後一抓,一個東西便迅速朝他們飛來。
從道生眼疾手快,迅速飛掠接過,到手後卻陡然傻眼了。
“這,這是折劍堂的腰牌!”
腰牌上的“折劍堂”三個字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刀光劍影,鐵質的腰牌在從道生的手中仿佛重若千鈞,讓他的手不停地顫抖,幾乎快要握不住。
“吱吱!”
猴子忽然怪叫一聲,轉身就鑽進了草叢中。江行休率先反應過來,對空中的雪團子喊道:
“小不點兒,跟上它!”
眾人跟著吱吱,在後麵左奔右突。從道生心中驚怒不已,驅使著飛劍,把前方的雜草灌木絞殺得滿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