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元聽到黑子的話後,臉色一沉,說道:“我可是為了大家好,今天過後,我就為你們請功,我們殲滅了墨家的兩千人馬,這可是大功一件,你們官升一級不是問題。”
葛元擺出一副我是上級的表情,好像是在告訴眾人,你們的功勞還得靠我上報才能保留住的。
這一幕,看得杜凡心裏騰地竄起一股怒火,他冷喝道:“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葛元那張臉皮厚得跟城牆一樣的臉,竟然恬不知恥的要留下來,想要靠他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來挽回周圍這些兄弟。
在他的想法中,沒有人會拒絕權勢與利益,可他卻高估了自己在黑子這些人心中的地位。
“出血出汗的都是我們的弟兄,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快點給我滾,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黑子冷冷道,滿臉冰霜,目光威脅地瞪著葛元。
黑子剛剛經曆過一場殺戮,身上還彌漫著血腥氣,他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葛元身子一顫,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
黑子和許二一群人愣了一下,轟的一聲,發出了一陣爆笑。
“真他娘的是個軟蛋,狗娘養的,給老子滾,就你這膽子,怎麼混到現在的?”黑子被葛元的反應搞得哭笑不得,大罵道。
葛元一臉醬紫色,帶著憤恨的目光看著四周的人,更是在黑子的臉上盯了半晌,方才說道:“你們會後悔的。”
杜凡冷笑一聲,抓住葛元的肩膀,將其帶著向營地外麵走去。
“別讓我在看到你,不然,就不是今天這種結果。”杜凡抓起葛元的腦袋,在其耳邊輕聲道。
葛元的腦袋栽在濕漉漉的土漿裏,臉上灰蒙蒙的,變得跟乞丐一副德行。
杜凡回到歌廳內,歌廳中一陣靜寂,有不少老兵都拿出口袋裏的藍狼,抽上一口,在歌廳內吞雲吐霧。
高厲低著頭,坐在底腳椅子上,抽著煙。
紅色的火點在歌廳中不時地亮起又暗下來。
杜凡看著兄弟們臉上都不說話,氣氛僵硬,他在心中歎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一瓶五糧液,走到高厲麵前。
高厲感覺到有人在自己麵前站著,抬起頭,臉上帶著歉意與內疚,隨後又低下去。
“高厲,把頭抬起來,你這樣子,根本不像是我兄弟。”杜凡道。
高厲捂著臉,聲音生硬道:“我不配當你的兄弟,不配。”
杜凡遞過酒,道:“把這瓶酒喝了,我就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高厲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杜凡,似乎想看清楚杜凡的真實想法。
他接過五糧液,在眾人那帶著希冀的眼神中,喉嚨哽咽,眼睛有些濕潤。
“好。”高厲抓起五糧液,仰起頭,一口猛灌下去,沒有一絲休息,直到五糧液的瓶子內一點酒都沒了。
嘣的一聲,高厲把酒放在桌子上,捂著臉,痛哭出聲。
沉默了良久的許二站了起來,歎了一口氣,道:“其實,高哥的家裏人給他在鄉下介紹了個女朋友,他們兩個都喜歡對方,父母也同意了。”
這一番話,使得周圍那些心中對高厲有些疙瘩的人,露出恍然的表情。
參軍這麼久,很多人已經累了,想要過上安穩的生活,高厲的手腳都毀了,經曆了一番生死的掙紮。
雖然大家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與高厲一起戰鬥,可是,高厲的心裏卻不這麼想,他累了,很累,想要安穩的日子,陪陪家中的父母,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就是這樣簡單。
大家都不說話,抽著煙,靜默的歌廳內,除了悠揚的流行音樂,還有高厲如鬼嚎般的哭聲。
原本是一場高興的慶功宴,最終不歡而散。
眾人紛紛走出歌廳,經過了剛才那一鬧,兄弟的背叛使得這些老兵的心中沉甸甸的,臉上悶悶不樂。
一群虎背熊腰的大老爺們一臉難看的從歌廳中走出,好似要打一場生死大戰一般,看得的服務員心驚膽顫的,以為要發生一場黑幫械鬥了。
這時候,三輛麵包車從黑暗中駛出來。
杜凡瞳孔一縮,身體繃緊,心中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這是他在戰場上曆練出來的。
車門轟然打開,上麵下來幾個套著絲襪,穿得流裏流氣的混混。
這些混混的手藏在懷裏,一臉不善的看著老兵們。
杜凡大吼道:“快趴下。”
杜凡拉著身邊的張璿,躲向了旁邊的奧迪。
這輛奧迪是張璿的座駕,這一刻,承受住了對方無窮的怒火,整輛車到處都是彈孔。
混混從懷中取出槍,對著杜凡這些人,不客氣地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