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悄悄跟著吳林的車,來到了一個有些荒涼的地方,這個地方位於花都市內一個已經廢棄了的土地,處於花都市的外圍,這裏以前是工業區,因為遭受了大麵積的工業汙染,導致了這裏的土地都是光禿禿的,也無法給房地產商在上麵建房子,所以,這個地方就暫時性的廢棄掉了,經常有一些小混混的來這裏聚群,也會有流浪漢躲藏這些廢棄的工廠裏麵睡覺。
黑色奔馳轎車停在了工廠門口,吳林抽著雪茄走下來,目光有些貪婪地在車上的那個醉美人的大腿上狠狠刮了一眼,他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朝著工廠內走進去。
杜凡把摩托車停在一個廢舊工廠的旁邊,悄然跟上去,他今晚的目標就是吳林,原本是想要趁吳林進賓館後下手的,沒想到這個吳林沒有像以前一樣扛著女人就上床,而是來到這個廢舊的廠區,出於心中的好奇,杜凡躲在工廠的破碎窗戶口下麵,偷偷地看著工廠內的情況。
這一看就嚇了杜凡一跳,這工廠內聚集了上百個人,各個都拿著棍棒鋼管之類的,有的甚至還拿上了白光閃閃的砍刀,一個個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們的老大吳林。
吳林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大幫派的混混頭子,臉上帶著一絲桀驁,噴了一口煙圈,脖頸上的金鏈子在白熾燈下發著金光。
“我說弟兄們,今天可是大日子,我把你們找過來,就是要幹一票大的,咱們花都市東街口的那個車站,你們知道是誰管的嗎?”吳林清了清嗓子,扯著一副雄渾的嗓音,吼道。
眾手下的回答有些參差不齊,零零散散的,各種答案都有,有的說是一個外號叫螞蚱管的,有的說是蚱蜢,最奇葩的是,還有人說了草泥馬神獸。
杜凡聽得嘴角抽搐,差點笑出聲來,他心裏想,這些小混混看起來很年輕,吳林這個時候就跟個在學校裏麵教書的班主任,一開口,同學們就是一通亂七八糟的回答,根本不經過大腦。
杜凡也是看出來了,這些小混混都是比較年輕的,有的甚至才十七八歲,連十三歲的都有,那張稚嫩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激動,一絲興奮,就好像要趕赴沙場的士兵一樣。
吳林大吼道:“你們他媽的都給我閉嘴,說說說,連個名字都叫不出來,平時叫你們多長點記性,我老早就跟你們說過了,東街的車站裏麵,管事的叫王猛,是咱們的仇敵,知道嗎?我今天把話就撂在這裏了,今天咱們就去找東街那幫烏合之眾的麻煩,誰要是能把王猛這老小子給我砍倒了,這一萬塊錢,就是他的。”
啪嗒一聲,吳林這一次為了激發小弟們的積極性,真心是下了血本的,一出手就是一萬塊錢拍在鐵皮桶上,雖然這些錢對於他的深藍酒吧隻是九牛一毛,不過,對於這些小弟們來說,哪裏見過這麼多錢啊,他們剛踏入社會沒多久,平時跟著吳林吃喝玩樂,雖然小日子過得瀟灑,可是口袋裏的錢還不夠買盒紅狼的,抽起煙來,都不敢說自己是出來混的,真是丟麵兒啊。
現在不同了,這一萬塊錢觸手可及,隻要把王猛給砍了,立馬就能在小河邊打上好幾炮,小河邊可是東街出了名的紅燈區啊,那裏的姑娘水靈水靈的,皮膚跟牛奶似的,都能擠出水來了,加上房間的燈光是粉紅色的,站在門口,輕聲呼喚一聲,帥哥。這群禽獸立馬熱血沸騰,化為餓了一個月的狼,恨不得立馬就撲上去啃上幾口。
完事以後,一手拿著中華,躺在按摩大澡堂裏麵享受著大波妹的手藝,想一想就讓人血脈噴張,一眾手下腦袋正處在無盡的幻想中,渾身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大哥,我一定把人給砍了。”
“我去,管他什麼王猛,張猛的,敢得罪我們深藍幫,就是死路一條,簡直是不想活了。”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我們深藍幫在東街這一帶是什麼人,這個王猛我聽人說過,車站那裏的油水很多,日均往來的人流量至少是五十萬,那個錢真是嘩啦啦的往下掉,如果我們能夠接管過來,嘿嘿。”
“真尼瑪是肥得流油啊。”
吳林看著底下這群小弟戰意沸騰,心中十分滿意,他點了點頭,用威嚴的目光掃視四周,每一次講話,他都得來一次注目禮,這樣有助於讓他顯得更富有威嚴。
“不過,為了不虧待弟兄們,隻要這一次能夠把王猛這幫人拿下來,晚上每個人都能去這附近的一家酒樓裏好好吃上一頓,然後再舒舒服服地去享受一下溫柔鄉的味道,我這人說話算話,隻要你們好好幹,好好跟著我,以後大把喝酒吃肉,還能玩女人,抽的煙在花都市裏麵都是能拿出去炫耀的。”吳林繼續催眠,一個巨大的餡餅畫出來,在眾小弟的頭頂上飄著,眾小弟各個眼睛放光,覺得自己前途似錦,一片光明。
杜凡聽得有趣,覺得不像是在看一次黑幫聚會,反倒像是一次產品營銷的動員大會,吳林這招辦法可是現在企業裏麵經常用到的洗腦策略,嘖嘖,這個吳林也是個有頭腦的人,果然能當上老大的都不是簡單的角色,這人鬼精鬼精的,要不是自己發覺了吳林的計謀,今天晚上,王猛算是玩完了。
杜凡想要悄然離開,突然有人大叫一聲,正是一個黃毛小混混,鼻子上掛著一個銀環,一看就是剛從學校裏麵出來的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