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四號中午。
地下室內。
“杜凡,開槍吧,一個人渣沒必要活在這世上。”洪田冷笑道。
杜凡舉起槍,隻聽到一聲槍響,一枚子彈貫穿了那個老男人的腦門。
杜凡驚訝地站在原地,他剛才明明沒有扣動扳機。
“怎麼回事!?”杜凡驚叫道。
許二道:“杜凡,你…”
黑子和幾個兄弟也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杜凡,他們沒想到,杜凡真的會開槍。
杜凡搖頭道:“不是我。”
王嵐的身影在陰影中走出來,嘴角帶著一絲陰冷。
不管杜凡開不開槍,王嵐都早就準備了這一招,讓對方陷入無盡的黑暗中,而這裏的監控資料,就是對杜凡最好的檢控證據,足以讓杜凡判上一個故意殺人罪。
就算那個老男人是罪大惡極的罪犯也一樣,隻要還沒有宣判他有罪,在法律的規則下,杜凡就是有罪。
杜凡眼孔一縮,他瞄到了拐角處的人影,大吼道:“別跑。”
他的身形猛地衝刺出去,如同一隻瘋狂的獵豹。
許二和黑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驚訝,各自拔腿奔騰出去,跟隨著杜凡的背影。
洪田臉色平靜地看著監控室裏的一切,而他的身旁,還有好幾個手下看著。
…
在陳欣被綁的那天晚上,九月三號。
當陳欣蘇醒的時候,房間裏漆黑一片,耳邊很吵鬧,像是海浪撲擊石塊的聲音。
“這裏是哪裏?”
陳欣迷茫地環顧四周,發現這昏暗的地方十分陌生,空氣很潮濕,一股股冷氣從四周包圍過來,讓她凍得渾身發抖。
陳欣想要大叫出聲,向別人求救,可是手腕被繩子緊緊捆著,黑膠布封住了嘴巴,一句話都無法說出來,隻能發出哽咽的聲音。
陳欣努力掙紮自己的身子,奈何連雙腳都被牢牢的綁住了,整個身子就像蚯蚓一樣扭動著。
門外是海浪呼嘯過來的聲音,這聲音越變越大,不斷疊加,從細如蠅鳴變成了巨大的打鼓聲。
嘩啦一聲,海浪撞擊在礁石上,濺起的白色水花飛射到四麵八方,這離開大海的水花又重新掉落進了大海裏,沉沒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烏雲遮擋住了天上的月亮,冷風呼嘯而來,鑽進了房子內,使得整間屋子都發出了風的淒厲哀號聲,非常可怕。
漆黑的夜裏,一個人獨自被困在房子內的陳欣,聽著耳邊的淒厲風聲,心中的恐懼彌漫開來,逐漸擴大,她的耳畔中,隻覺得有一頭猛鬼在屋子內呼嘯,隨時會撲上來。
陳欣回想起了在醫院裏麵的情況,當時,她看到杜凡衝上三樓,心中也是焦急不已,跟著杜凡身後衝上去,可是杜凡早就跑沒影了。
當到了三樓的時候,在樓梯口,剛好碰上了那兩個陌生的男人,一高一矮。
陳欣眼孔一縮,剛想要逃離,卻隻見那個矮個男人見到自己後,雙眼露出了興奮的光芒,如同猛鬼一般的眼神,仍舊讓陳欣記憶猶新。
陳欣反應過來的時候,王嵐已經到了身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隨後就戛然而止。
王嵐邪笑著舔了下嘴唇,道:“噓,小美人,可不要出聲哦,要不然,你的脖子可要搬家了。”
那時候,王嵐的手腕有著可怕的力道,牢牢地扣住了陳欣的脖頸,讓陳欣感到了一陣窒息。
聽到動靜後,杜凡衝出了病房,後麵的事情很模糊,陳欣隻記得眼前一片黑暗,在一片白色的迷霧中,杜凡倒了下來。
陳欣心中擔憂,想要呼喊杜凡的名字,可是沒有用,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覺得自己的靈魂與身體越來越遠。
冷風呼嘯著,在冰冷中,陳欣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很慢,到了半夜,有人打開了門走了進來,那是一個高個的男人,眼神很凶,身手十分厲害。
高個男抓著一隻手電筒,白色的光芒照射在陳欣的臉龐上,把她的臉照得一片慘白。
高個男警惕地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說道:“這裏挺冷的,要是把你給凍壞了,就沒用了。”
隨後,男人走過來,原來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提著一個大的行李包,行李包鼓鼓的。
“王嵐那蠢貨,連被子都不會準備一條,要不是我半夜想起來了,問了一下,大晚上的,要凍出病了。”
男人把被子包裹在陳欣的身上,一把撕開陳欣嘴巴上的黑色膠布。
陳欣大聲求救,喊得聲嘶力竭,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周圍沒有人聲,隻有海風呼嘯而來,還有大海在憤怒地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