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男子長身玉立,眉眼含著冷硬陽剛之氣,他皺著眉頭把蕭清山交給身後的人。
“栽贓?”古星瀚挑起眉,在對上冷羽玨的眼睛的那一刻,向後麵擺了擺手,身後有幾個捕頭對視一眼然後轉身出去,“冷羽玨,是不是你做的,自有證據。這次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冷羽玨對著古星瀚懶洋洋地抬起下頜,道:“這事不是我幹的。你要抓我也行,有種抓得到我再說,抓不到就閃開。”
古星瀚眯起一對鷹眼,充滿脅迫地朝冷羽玨走近一步。
青衣書生突然道:“等一下。”
青衣書生眉眼如畫,半蹲在蘇葉旁邊,廣袖和衣衫都沾上了血跡,旁邊擺著幾瓶藥罐。
他安靜道:“馬上給這位少年送去大夫那裏,否則他撐不了許久。”
古星瀚皺著眉頭,警惕地看著陌生的青衣書生,眼睛來回在冷羽玨與靳越二人中徘徊。
靳越輕輕笑了起來,舉起袖子,露出修長的手來:“我不會武功。你看,我手上沒有握兵器的繭,也沒有內力。”
古星瀚冷笑:“那你是誰?”
靳越安靜道:“在下是個要上京趕考的讀書人,無意中路過此地,略通醫術,所以當發現這位少年還有生機的時候,盡力挽救。”他頓了頓,“不若閣下過來看一下這位少年身上的傷勢?”
古星瀚揚起眉,眼神瞥著冷羽玨,沉聲對靳越道:“不,你過來。”
靳越垂下頭,輕輕歎了口氣,起身向古星瀚走去。
“如果閣下還不相信。”他行至古星瀚麵前,突然看向閉著眼睛的蕭清山,目光微微閃了一下,指著蕭清山,“讓在下給他治傷吧。”
冷羽玨一瞬間皺起了眉頭。這書呆子要幹什麼?
他望向古星瀚,眼神中坦坦蕩蕩:“無論我是誰,最重要的還是這兩位幸存者不是麼?如果我說謊,你就可以立刻抓住我,如果我沒有說謊,還可以多救一位證人。”
靳越向古星瀚身後的蕭清山走去。
“等一下。”古星瀚盯著他,從身後的屬下手裏接過昏迷的蕭清山,冷冷道,“好了,現在你開始吧。”
靳越垂下頭,從懷中的布袋中拈出銀針,此時古星瀚突然出手,一手抓住了靳越的手腕,以內力試探。
靳越微笑以對,冷羽玨在他身後投來疑惑的眼神,而他沒有回頭。
確定靳越沒有武功後,古星瀚的眼神便從靳越身上滑開,與身後的一幫人緊緊盯著冷羽玨。
就在古星瀚轉開注意力的那一刻,靳越垂下頭,從懷中的布袋中拈起銀針,耳畔的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深邃難定的眼神,手握著銀針,卻突然快速紮向蕭清山的虎口。
蕭清山的手就在那一刻突然彈起,迅速奪過靳越的手中的銀針,隻見半空中劃過一道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向古星瀚耳中上方的耳門穴。
靳越馬上向後退去,就在那一刻,一直按兵不動的冷羽玨劍出!
劍光暴起,衝天而起,凜凜生威,化作無盡劍雨,纏mian如夢,卻又混雜著衝天煞氣的銳嘯之聲。
嘯聲處,白光暴漲!
殺氣如夢,正鋪天蓋地而來!
眾人大駭之下,紛紛後退。
古星瀚穴道一時受刺,耳鳴暈眩,感覺到前方殺氣衝天,下意識猛地一退。
卻沒想殺氣來勢洶洶,卻遲遲感覺不到劍氣刺破皮膚的血腥。
眾人回過神來,卻才見紅衣女子拉著青衣書生向客棧後門飛奔而去,而方才裝昏的少年動作飛快,也跟在其後。
誰也沒想到,向來倨傲的冷羽玨這次居然逃了。
古星瀚狠狠拔下耳門穴的銀針,咬牙道:“追!”
冷羽玨抓著靳越從小巷拐入大道,正好迎上一輛馬車,她拎起靳越,手中運起內力,竟然把青衣書生從後麵丟上了正在行駛的馬車,自己一蹬地,一抹紅影劃過,正好落在馬夫身旁:“喂,借用一下!”然後一腳把馬夫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