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山立刻奔進屋裏,環視了一周,來回搜尋了一下,見冷羽玨確實不在房內,臉色又白了幾分,脫口罵了一聲“該死的”,猛地踹裂了翻在地上的桌子。
靳越的表情也不好看,怔在了門口許久,沒有說出話來。但是他終究要比少年鎮定得多,深吸了一口氣就走進屋裏,蹲下身子,用手蘸了下血,鎖緊了眉毛道:“我明明就設了陣法,肯定有別的什麼人進來過,應該沒有走多久……”他猛地抬頭,“你究竟是什麼時候跑去找我的?”
蕭清山怒道:“你那個破陣法早就在我回來的時候就被冷羽玨自己破了!根本不頂用!我是在半個時辰之前出去!”他突地醒悟,“對了!她如果出去了,現在肯定沒有走遠!”當下就奔出了門口,沒有理會身後靳越的叫喊。
他迅速奔出客棧,正好看到幾匹馬以飛快的速度躍過了幾個小販,朝拐角奔去。他直覺地感覺不對,運起輕功,全力朝馬奔去,離得近了,發現馬上那幾位男子身材高大,統一著戎裝,動作幹淨利落,明顯訓練有素。隊伍裏唯一的戎裝女子被落在了最後,而那女子懷中昏迷著的人正是冷羽玨!
蕭清山看清楚之後,大叫了一聲,突地竄了過去,向女子身下的馬射了一枚暗器,正好擦過馬腿,那馬痛嘶了一聲,受驚立起。馬上的女子沒有防備,懷中又抱著冷羽玨,險些摔下馬去,急忙拉緊了韁繩,才險險穩住了身形。
蕭清山趁此機會撲了上去,想要將女子拉下馬,女子有了防備,猛地一夾馬肚,馬一聲長嘶,向前一躥,讓蕭清山人一抓落空,隻能拔腿急趕。
那馬上女子朝前麵的男子叫道:“這偷藥賊還有同黨!”
一旁手提銀槍的男子瞧見這裏的情況,故意放慢馬速,一抖銀槍向蕭清山頭胸之際罩去,蕭清山眼前看到一片銀光,倉促間連忙一躲。男子一擊不成,槍尖一晃,如行雲流水般地向蕭清山襲去。
好在蕭清山雖然內力雖薄弱,但身法靈便輕巧,反應又快,忽左忽右地側頭躲閃,雖然身上掛了彩,卻不至於被刺中了要害。眼看著女子的馬就要奔遠了,蕭清山心下大急,突然拔地而起,整個人向前撲去,正好抓住女子座下馬匹的馬尾。那馬方才才受了驚嚇,蕭清山這一抓,讓那馬更加暴躁不安,開始亂跳,後蹄不斷地向前後踢去,虧得少年幸運,晃了晃身,沒有被踢中。
蕭清山抓著馬尾,艱難地試圖抱住馬臀,卻總被顛開,險些摔了下去,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挺身,想要抓住馬上的女子。
一旁男子挺槍一刺,槍尖金光閃現,迅捷無倫的衝蕭清山的背後空門刺去。那槍速快極,蕭清山幾乎無法躲閃,若是被這一槍刺入後背,斷無生還的機會。
街角那頭,後麵的靳越遠遠地看到這裏的情況,快速奔了過來。
就在那一刻,蕭清山扯斷了手中的馬尾,從馬上摔了下去,正好躲過了男子致命的一槍,沒能將女子抓下馬。混亂間,女子腰間的一塊令牌被震下了地。
少年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地上,痛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爬起來抬頭一看,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匹馬迅急無比地消失在了眼界,再也看不到了。
蕭清山怔怔地望著那幾匹馬消失的方向,又是惱怒又是不可置信:“冷美人武功那麼強,怎麼可能就這樣被這幾個人帶走了……”少年早就習慣了紅衣女子的強大和關鍵時刻爆發的武功,這也是他之前肯離開房間去找靳越的原因之一,況且剛才那些人動作利落,內力卻不高,不像是什麼武林高手……
剛剛趕到的靳越將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臉色煞白:“她的右手上有傷,不能握劍。而且她現在身體虛弱,解藥也沒有那麼快有效果的。如果那些人趁虛而入,她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住……”越說越是心慌著急,靳越腦中又一陣暈眩襲來,他低下頭微微喘了口氣才緩了過來。
靳越低著頭,突然看到不遠處從女子身上掉下來落在地上的令牌,彎腰撿了起來,盯著那塊令牌:“這塊是官家的令牌!”
蕭清山搶過那塊令牌,皺起了眉頭:“不是俠王府的。那些人不是霽雲閣的……”
“的確不是霽雲閣。”靳越又將令牌接了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翻了過來,指著上麵的小纂道,“這是‘戚’字。隻可能是戚侯府。”
他轉過頭盯著蕭清山:“你究竟是怎麼拿到聖藥的?他們怎麼追得那麼快?”
“我通過霽雲閣從戚侯府拿來的。”蕭清山的臉色鐵青,憤怒得手都要抖了起來,眼神幾乎要迸出火花來,“霽雲閣!我就知道他們不可能吞這口氣就這樣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