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玨回身就往橋上走,被靳越一把拉住,他抬頭看了看天邊的明月,目光冷靜:“時間還未到,先再等等,也許他有事耽擱了。”他見冷羽玨臉色不對,“難道……你聽到了什麼消息?
冷羽玨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我在七王府聽到,那蕭少爺已經趕去安陽了,但是死小孩不知道……”
青衣書生的臉色也微微變了。
冷羽玨惱火道:“如果不是他被抓了,他至少也會想辦法將玉佩埋入此處,或者向我們求救報信——死小孩不可能放棄任何保命的機會!”
靳越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冷羽玨焦躁地踢了下腳邊的石子:“要是等下他還不來……”
靳越突地抬手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冷羽玨:“先別說話,仔細聽。”
月夜下,從遠處傳來悠悠的鍾聲,渾厚而悠長。
冷羽玨皺眉道:“那是洛陽白馬寺的鍾聲,每晚這個時候,洛陽都會……”她見靳越的臉色卻越加難看,不由凝神細聽。
在鍾聲悠悠的回音中,卻有細微而有節奏的聲音混在鍾聲中,像是誰在城中某處輕輕敲著鼓,節奏越來越急,也越來越大聲,猶如被放大的心跳聲。
不!不是鼓聲!是馬蹄聲!
黑暗中,眾多的馬蹄聲交雜在一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猶如點點戰鼓。
大批人馬正在向這邊趕來!
兩人都變了臉色,回頭用盡全力奔離河邊,朝橋邊的小巷裏跑去。
兩人走了沒有多久,如鼓點聲一樣的馬蹄聲很快席卷而來,火光照得天津橋亮得猶如在白晝下一樣一覽無遺。馬上的人整齊而有序地停在了橋邊,領頭的幾人下馬走到橋下,接著又是一陣馬蹄聲,一個年輕人騎馬而來,在駕馬停在一旁,翻身下馬,走到橋下:“怎麼樣?”
“少爺,橋下沒有人。”橋下的人走了上來,對他恭敬地行禮道。
一旁默不作聲的七王府下屬已經開了口:“蕭少爺,會不會弄錯了?”
年輕人彎身下去,蹲下身子,看清了橋下河堤旁的腳印,環視著天津橋旁的街道,冷冷道:“立刻去封住城門,他們跑不遠的。”
————————————————————
背後的馬蹄聲越發近了,還混雜了一些人聲,冷羽玨回頭望去,遠處的一片黑暗中出現了點點火光,如一條火龍,正向天津橋延伸,氣急道:“難道真是來抓我們的?”
靳越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明顯是往天津橋去的。”
風在呼嘯耳邊,身後的馬蹄聲猶如催命的符咒,伴隨著快速的心跳聲在血脈中叫囂著。冷羽玨咬牙吼道:“該死的,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裏?”
“肯定是我們哪裏露了馬腳。”靳越拉著冷羽玨拐入一旁的小巷,裏麵停著他來洛陽時停著的馬。冷羽玨飛身上了馬,將靳越也拉上了馬,拉起韁繩就要離開,卻被靳越攔住了:“小蕭怎麼辦?”
冷羽玨突地勒住馬,怔了怔,發現自己慌亂間居然忘記了那少年。
黑暗中,馬蹄聲和人聲更大了,仿佛就在身旁。
“現在時間還沒有到。如果他沒來就算了。”靳越皺眉道,“但要是他來了,一定被抓個正著!”
冷羽玨當機立斷,立刻跳下了馬,回頭抓住靳越的手,吩咐道:“趕快出城,注意安全。我回去找他。要是等下他真的沒有來,我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