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沉默中,冷羽玨突地開口,堅定地道:“無論如何,我們得要把他拉出來。”
顧曉賢點了點頭,他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環視著另外幾人,眼神與冷羽玨一樣堅定。
蕭清山又安靜了一會兒,他實在不願意冒這個險,但又不好去冒犯冷羽玨,便看向蘇葉和蕭南風。
蕭南風沒有說話,蘇葉開了口,帶了點惱怒道:“可是,怎麼拉?我們剛才也試過了,我們現在沒有內力,費盡了力氣也隻拉開那麼條縫隙,隻能通過一個人,還隻能堅持不到一炷香,現在誰進去誰送死,你們實際點好不好。”
莫淵楓驀然開口:“不如換條路?”
蕭南風歎了口氣,眉頭深鎖,攤手道:“哪裏有路?屋頂我們試了,側門我們也試了,難道還要挖條地道上去?就算挖條地道,那也是好幾天的事情了。”
冷羽玨沉吟道:“不如再試試屋頂?”
蘇葉忍不住插口道:“那鐵板已經封住了,而且我們也都找過,除了那鐵板,沒有其他地方可以進入飯廳。況且毒氣……”
莫淵楓冷冷道:“毒氣慢慢開始淡了。”
眾人都是一愣,轉頭看他,莫淵楓淡漠地點了點頭:“門開了一條縫,毒氣竄了出去,我感覺到裏麵的毒氣在慢慢淡去。”
蕭南風撫了撫眉:“說明那毒氣是一次性放出的,如果我們想辦法打開鐵板或者側門,我們人走開,讓它通風一會兒,或許我們就能進去了。”
蘇葉挑眉:“問題是,側門我們試過了,根本撐不久,更不要說放氣通風,隻有……”
冷羽玨冷冷道:“鐵板。”
蕭清山若有所思:“鐵板是向上打開的,又是在室外,氣體直衝而上,我們倒比在這裏更好躲避些。”
“剛才沒有細看,但是那鐵板定也是一套機關。我們怎麼打開它?”蕭南風提出。
六人不由一起看向剛才大顯身手的顧曉賢,顧曉賢微微蹙了蹙眉,沒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指了指上麵,然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示要親眼看到才能確定,做完這套動作,他轉身又走進雨幕,沒有絲毫猶豫。莫淵楓迅速跟在其後,冷羽玨轉頭看向眾人,果斷道:“現在就走。”
三人走後,蘇葉歎了口氣,抓起一旁的鬥笠,也重新衝入雨中。
蕭清山和蕭南風隻能跟在其後,蕭清山不放心那紅衣女子就這樣走去,就想急速跟在後麵,卻被蕭南風拉了一把。蕭清山回頭,看到蕭南風無聲地做了個口型:“走慢點。”
蕭清山眯起了眼睛,一下子明白過來,蕭南風有話想與他單獨說。其實從開始到現在,七人當眾,他最不相信的就是蕭南風,從蕭南風主動向他打招呼開始,他就覺得蕭南風的感覺十分熟悉,卻又透露出居心叵測的危險,特別是在眾人談話時用溫和語氣去下意識掌握話題的話語權的方式,讓他想起一個人——那個極端討厭的死書生!
但是蕭清山這些都僅僅是依靠內心的直覺,並不可靠,他早就想找個機會試試看了。而且現在眾人內力盡失,就算那死書生武功再怎麼高強,現在也毫無用武之地,他如果不把握這個機會,他小爺就不姓蕭!
蕭清山一麵心裏盤算著,一麵對蕭南風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小心注意了下周圍,壓低了聲音:“什麼事情?”
蕭南風遠遠望著前方顧曉賢的背影,突然低聲對蕭清山道:“你覺不覺得,他很可疑?
蕭清山冷冷道:“我覺得,你更可疑。”他盯著蕭南風,一字一頓,“你不是蕭南風。”
“不,我是蕭南風,但是你卻不是淩落瑩。”蕭南風笑了,繼續低聲道,“不過,我可疑,卻沒有他可疑。”
蕭南風指出:“他看起來很沉默,然而每次有動作,每次與我們‘對話’,往往都是事情的轉折點或者是關鍵,他一開始就顯示出他是破陣的關鍵,讓我們在對他下手的時候都要掂量掂量,之後我們之所以會注意到屋頂,想要從屋頂進去,也是他提醒的,繩子也是他提供的,更不要說剛才的——你不覺得,他簡直是在引導著我們麼?”
“那就試探看看吧。我們既然要靠他破陣,自然不能殺了他。”蕭清山突地一笑,“淩落瑩”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爛卻又帶著狠辣的笑容:“沒必要殺了他,隻要驗證,他是不是真的啞巴就行了。”
蕭南風露出疑惑的表情:“什麼方法?”
“我們不是要上去看鐵板麼?”蕭清山懶洋洋地看他一眼,他眸子中的狡黠之光模糊在雨幕裏,“屋頂,繩子,十指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