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瞬遊沉吟了一會兒,又道:“冷羽玨,你現在看向朝飯廳,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沒有什麼變化。”冷羽玨頓了頓,突地警惕道,“你又是誰?”
蕭清山挑眉道:“他還能是誰?去除了我、蘇葉、顧曉賢,靳大公子。不就剩下一個人了麼……易容成蕭南風的喬瞬遊。”
冷羽玨向來就討厭喬瞬遊,聽聞此言沉默了很久,突地笑了起來,卻笑得很冷:“……這倒是巧了。”
蘇葉覺得冷羽玨此話有深意,挑眉道:“什麼意思?”
冷羽玨淡淡道:“我在樹林裏看到了一樣東西,和喬瞬遊有關。”
原先七人在登上屋頂之前,有在樹林外麵發現過小江的屍體,但是誰也沒有進入過樹林,怕會超出陣眼範圍之外,陷入陣中。聽到冷羽玨此話,明顯是她已經深入樹林之中——那麼樹林裏麵,又有什麼東西?而且那樣東西,與喬瞬遊有關。
冷羽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似乎在念什麼東西:“我於今日,不自惜身。但離所愛,心猶愁爾,是身不堅,可惡如賊,一切難舍,不過已身。”
喬瞬遊輕輕顫抖起來,一股甜意湧到喉頭,他勉力壓下。蘇葉聽到冷羽玨的話,猛地站起身來。
顧曉賢和蕭清山五年前都聽過這句話,慢慢明白過來,蕭清山眯起了眼睛,顧曉賢溫和的眼神蒙上了一層黯淡之色。
冷羽玨輕聲道:“蘇弈之之墓。”
此話一出,突地又是一聲撞擊聲,喬瞬遊的聲音響起,帶著虛弱:“你說什麼?”
那火光再次在喬瞬遊的胸膛中燃燒,他明明知道蘇弈之在那場大火中已經灰飛煙滅,屍骨無存,然而就冷羽玨那麼淡淡的一句話,讓他暈眩得幾乎無法思考。
喬瞬遊抬頭看向蘇葉的方向,盡管仍然看不到蘇葉的表情,但是他依然開口,聲音茫然而痛楚:“你不是說……他……”
良久,蘇葉的聲音才傳來,一樣地顫抖:“不……這不可能,我沒有看到那個!我設陣的時候……根本……根本沒有……”他喃喃自語著,十分混亂,“是誰立的?大哥,大哥他……”
他突然又鎮定下來了,咬牙道:“這不可能!冷羽玨,你根本不在陣外,你是在陣中——你……你看到的幻影!不是真實的!”
那邊廂正混亂著,甬道裏的莫淵楓卻突然抓住了顧曉賢的手,空茫的眼神突地變得淩厲,聲音平穩:“你聽。”
顧曉賢原本在聽外麵幾人的對話,以為莫淵楓說的是那些對話,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見莫淵楓突地淩厲的眼神,顧曉賢知道情況不對,便靜心凝神來側耳傾聽,終於在幾人的說話聲中聽到隱隱約約的回聲,他再細聽,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那是水聲!潺潺流動的水聲,猶如從地底傳來,隔著一層厚厚的隔板,聽不真切。先是如小溪般如鳴佩環的流水聲,接著流水聲越來越大,卻越發洶湧,仿佛眾多小溪彙聚為洶湧的河流,響遏行雲,訇如雷霆,仿佛一股洶湧的波濤,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正怒吼著朝這裏吞噬而來!
嘩然的水聲越來越大,在外麵的幾人也都停下了說話,在黑暗中側耳傾聽。
喬瞬遊臉色也變了:“怎麼會有水聲?”
蕭清山變色道:“那是什麼?”
蘇葉倒抽了一口冷氣:“鎖神陣裏的‘聚水盆’。”他憤怒地啐了一口,“蕭清山,你******真是好手氣。”
冷羽玨仔細聽了半天,依然沒有聽到動靜,一頭霧水:“什麼水聲?我怎麼沒有聽到?”
在陣中的幾人又沉默了下來,喬瞬遊盯著蘇葉的方向,緩緩對冷羽玨道:“看來,你的確是在陣外。”
蘇葉咬緊牙,冷冷道:“不可能。”
水聲轟然而至,仿佛有漫天洪水就要在黑暗中獰笑著吞噬過來,然而黑暗中的他們——卻無計可施!
蕭清山突地笑了,輕聲對冷羽玨道:“羽玨,你現在應該是唯一一個在陣外的人了。說不定你能救我們。”
冷羽玨沉默了起來,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顧曉賢突地低下頭,一動不動,莫淵楓皺起了眉頭。、
蕭清山也沒有繼續說話,那如雷的水聲仿佛在他的心中翻湧,他幾乎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隻是,羽玨,你會救麼?你會救……這個害你至此的……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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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孤:昨天再次上傳錯誤……淚奔,我對不起你們。猛虎落地式道歉,俺對不起你們……另外再呼喚下評論……俺要評論……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