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靳越還未眨眼,冷羽玨已經反應了過來,手上一推靳越,自己急急飛身躍起,飛快躲到樹後。
冷羽玨腳還未站穩,隻聽見樹前,隻聽身後巨響連聲,碎屑飛迸,打在背上,刺痛難當。望後一看,隻見六七個黑衣人從一旁的樹叢中手持刀劍掠了過來。她估摸著大概是追殺她的白道,暗自咬了咬牙,回頭去看靳越,隻見那青衣書生有些呆呆地立在河水裏,湍急的河水在膝蓋間流動,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帶著擔憂,自己卻不知道躲避。
說他聰明,他卻是個呆子!冷羽玨氣結,放棄了自己打算躲避撤退的打算,一抹紅影從樹後倏地掠出,一邊甩出劍鞘擊中遠處的一個黑衣人,另一邊,轉身踹向正向她砍來的另一個黑衣人。
第三個黑衣人殺到,望冷羽玨伸出的腿上疾劈,冷羽玨手中靈劍化作重重劍影,猛地將刀光擋開,快速地瞥過一眼青衣書生,然後轉身飛快向樹林裏掠去,引得數道黑影緊緊追隨在其後,身後的刀光劍影似浪潮般滔滔直迫冷羽玨的正前方。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無人去殺河中的青衣書生,靳越從河中淌出,朝冷羽玨奔了過去。
又一人丟來暗器,冷羽玨旋身躲開,回身就是迅疾的一劍,劃破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胸膛,同時,一旁另外一個黑衣人猝不及防地出手,一道亮光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虛痕,衝冷羽玨飛馳而去。
在看到那暗器的那一刻,身後的靳越臉色變了,忘記了自己不能說話,張開口,大喊:“別接!快躲!”然而他費勁力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所以那一刻,冷羽玨根本沒有聽到他的示警,想都不想便回劍劈向那飛馳過來的暗器,劍光似雪,劍勢如虹,亮起一片耀眼的劍光,眼看就要碾滅那枚暗器,然而在劍尖碰到那枚暗器的那一刻,突地又閃過一道巨大的白光,刺眼得讓人瞧不清楚。
一道白光過後,現場一片寂靜,那抹紅影居然憑空消失在了空氣中,半空中那枚暗器掉落下來,竟然是一枚黑色的棋子。
黑衣人撿起那枚黑子,臉上慢慢露出笑容來:“……最後一枚棋子到手了。”話音未落,他的手突地被人抓住,那雙手瘦得骨節分明,卻十分穩當,黑衣人下意識一掙竟沒有掙脫,讓那隻手將他手中的黑子拿走了。黑衣人不由大怒,下意識推了那隻手一把,麵前的人被他推了開,退了幾步才停下。
“不得無禮!”一旁有人低斥道,黑衣人才發現那隻手的主人竟然是青衣書生,連忙收手。
青衣書生握著棋子,靜靜地看著他們,一語不發,一動不動,但是那眸中孕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鬱怒氣,並不尖銳,卻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迎麵而來。
黑衣人一抱拳,語氣恭敬:“南宮少爺,請不用著急,他們都在‘棋城’之中,沒有性命之虞。”
靳越冷冷看他一眼,握緊了手中的一枚黑子,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不會武功,隻是緩緩上前了一步,抓住了黑衣人的衣領。
那隻白皙的手一點力道都沒有,黑衣人笑了起來:“南宮少爺,我們城主說了,如果要救冷羽玨,要見你哥哥,就必須和我們走一趟。”他微微側身,向後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靳越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朝黑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黑衣人微微打了個冷顫,卻不知道自己的這股寒意從何而來,忍不住望向那道清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