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九章 識破(1 / 3)

南宮傷不疑有他,放下木枝,轉過頭凝視著蕭清山,問道:“什麼?”

蕭清山眯起眼睛,眸中閃過一道狡黠之色。冷羽玨隻看一眼便知道這小子又在打壞主意,不由想起五年前被他所騙的事情,惱怒地一撇嘴,如若不是靈劍已經被丟在一旁,說不定她已經再次抽劍向他砍去。

“他說……他說……”蕭清山看方才的情景,南宮傷似乎要對冷羽玨不利,腦中飛快地轉著,麵上卻是一臉認真的表情,“那死書……咳,靳越說,你若傷害冷羽玨,他必然不會原諒你。”

他想了想,突然發現了漏洞,慌忙加了一句:“呃,還包括我!”

冷羽玨在一旁瞪著蕭清山,完全是一副“你以為有誰會信麼”的表情,蕭清山隻假裝沒有看到。

南宮傷沉默地盯了蕭清山半天,直盯得蕭清山手心裏全是冷汗,他才麵無表情地開口:“你的原諒與否跟我無關。”

蕭清山惱怒道:”我是說‘不能傷害的人’裏麵還包括我!不是‘不會原諒你’的人裏麵包括我!”

南宮傷微微一動,算是有了表情,但聲音依然漠然:“越與你什麼關係?為何不能傷你?”

蕭清山詞窮,實在也掰不出靳越要為自己這樣做的理由,就惡狠狠回道:“……他就是這麼說的,我怎麼知道?”

冷羽玨冷笑一聲,當然不會相信蕭清山明顯的謊言,但見南宮傷沉吟良久,竟是毫不猶豫地相信了——想來這世間也未必有人敢在他麵前撒謊,靳越不會對他撒謊,冷羽玨不屑撒謊,而其他多數人都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送了命,更沒有這個機會。現在南宮傷碰上撒謊成性反應自然的蕭清山,自然就毫不懷疑。

南宮傷看了蕭清山一眼,低頭瞥到蕭清山手上的黑環,眉間微微一動,然後點了點頭,平靜道:“我答應過‘她’,在陣內不殺‘黑子’。越又如此說,那麼,我不殺你。”

早知道就不搬出靳越了,蕭清山長籲一口氣,勉強扯出笑容,轉頭想抓住冷羽玨圍著黑色一圈的手腕,但隻看到冷羽玨手腕上方結疤的紅痕,不由一愣,咳了一聲,轉頭對南宮傷道:“那冷羽玨也是黑子啊,所以你也不會動她吧?”

“無論她是黑子或者白子,她既然不答應,那麼我必殺她。”南宮傷平靜道,“南宮家的命令,在所有事情之上。”

冷羽玨冷不防地插口道:“也包括越?”

南宮傷表情微微一動,猶如石像一樣的表情出現了裂痕,雖然不明顯,但對於他來說,已經足以算是複雜的情緒了。

蕭清山見狀趁熱打鐵,信口雌黃道:“別忘了靳越對你說的話,你也不希望你弟弟永遠不原諒你吧?”

冷羽玨瞪了滿口謊言的蕭清山一眼,虧得蕭清山臉皮厚,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南宮傷垂下了眼眸,似乎在思考著蕭清山的話,那強大的壓迫感一下子收斂了不少,讓蕭清山不由鬆了一口氣。

南宮傷的目光停在冷羽玨身上,良久,他終於開口說道:“此次,我放你一馬。”他閉上了眼睛,聲音又低了幾分,“隻能一次。

冷羽玨冷笑:”誰稀罕。”蕭清山連忙拉了冷羽玨一下,被她甩開,蕭清山苦笑著歎了口氣,轉頭對南宮傷道:“那你知道如何從內破陣麼?”他原本放棄想這個問題,但被風妗兒這麼一說,卻也動了這個念頭。

南宮傷瞥看了他一眼,黑眸依然波瀾不驚:”我不知,但越應該清楚。你既碰到他,他自然會告訴你。”

……問題是小爺根本沒有碰到那個死書生!蕭清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不由惱怒,心下更是不情願,狠狠想到,又得找那個死書生!什麼事情他都是關鍵的一環,動不得,打不得,真是讓人惱火。蕭清山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妒忌的憤恨之色,更討厭了靳越幾分。五年之前,靳越就像天生生出來就和他作對一樣:天資聰穎得人讓人妒忌,就算不會武功,也照樣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無論何事他都占據著關鍵性的地位,甚至也輕而易舉能得到冷羽玨的原諒和關心,而蕭清山,一路摸爬滾打才得到些微地位和能力,還處處捉襟見肘,反觀靳越的風輕雲淡,怎能不讓他咬碎了牙,恨不得世間從未有靳越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