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走到巴士後排原先的座位旁,夜鶯想要說點什麼。
“我沒事,”的確,秋月沒再哭了,“回去吧。”
“哦哦,那就好。對了,剛才那些村民是怎麼回事?”
“村民?”秋月的表情很迷茫。
“就是……剛才在啃巴士輪胎的那些人。”夜鶯糾結道。
“會有人啃輪胎?”秋月更迷茫了,這年頭的人還真是什麼都敢吃啊……“抱歉我剛才沒注意車外。”
“這樣啊,那就算了。”
啊沒注意真是太好了,夜鶯還有些擔心剛才那陣血氣爆發剛怎麼解釋呢,現在……唔,不行了,頭好暈,昨晚上費了那麼多血,剛才,在這還沒補回來的情況下又來了這麼一發,簡直是要送死。
說到送死……要不要幹脆直接自殺重置狀態?
夜鶯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在自己痛覺異常的現在,自殺……等於作死啊!那感覺保準是痛不欲生。
“夜鶯,你的肩膀……”秋月看向夜鶯之前被咬了一口的地方,那裏的顏色在之前被鮮血染成了深紅,而且是深得發黑。
“啊啊,這個啊,”夜鶯開始胡扯,“是醬汁,不小心被撒上去的。”
“包廂裏有調料罐嗎……”
“呃,”夜鶯很想回答說有,不過等會回去後秋月一問別人“夜鶯有沒有被撒到醬汁”就得穿幫,“我是在下來的時候搞的。”
“下來的時候?”秋月頗為認真地想了想,“我不記得二樓走廊和一樓大廳的哪裏放著瓶瓶罐罐。”
該死,你記憶力那麼好幹嘛!
不妙,秋月又懷疑起來了,要是再讓她想下去,這是血色的事實遲早暴露,之後的問題就接踵而來,為什麼流血?當然是受傷了,為什麼受傷?當然是打過一場了,和你打過一場的家夥呢?被幹掉了——普通學生哪有能赤手空拳就把人幹掉的能力啊?
再然後,秋月接著聯想下去就會發現夜鶯不是普通人,那麼他這個非正常人類為何在舊保鏢被轉走後就馬上轉學過來?轉學過來後又為何接近自己還知道自己很多事情?還隱隱約約在幫著自己?
答案呼之欲出,夜鶯的身份就會被輕鬆發現,這等於是沒辦好“不能秋月被發現”這一條,這樣一來,某位大小姐很可能就會以此為由而將他那份畫著押的自首書遞交警局,夜鶯就該同黑鴉一樣成為被抓住後就即刻流放並遣送至原始世界的通緝犯了。
未來黯淡無光,泰山猿人的生活指日可待。
……所以……
不能再讓秋月繼續想下去!
“秋月!”夜鶯再次搭住她的雙肩,在腦海中尋找最能打斷人步調的話,“我愛你啊!”
“嗚喵?!”
蘭江市黑街二小姐發出了很可愛的聲音,很好,這個思路是對的,秋月的思考被打斷了,接下來隻要讓她去想其他的事情就可以了,快想!在“我愛你”的前提下什麼事情最能令人不由自主地去思考!
“結婚吧!”
“結、結結結……”秋月結巴了,開始語無倫次:“這個,我、我們又不是很熟,而且,而且,年紀還太小,你又是個笨蛋,我姐姐還是壞人,我爸爸……”
很好,語無倫次了,看樣子現在對她來說關於肩膀的疑問也都不重要了,夜鶯心中的小人發出了勝利的呼喊:我的未來保住了!
“不急,慢慢想,下車吧。”夜鶯後麵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想一輩子就好了。
“嗯,嗯嗯……”秋月點頭如搗蒜,靦腆地跟著夜鶯下了車,就連經過那個被炙熱血氣轟出來的地麵凹陷時也沒做出什麼反應,看起來她的注意力完全就放在了別的事情上。
餐館內,一樓仍舊靜悄悄的,毫無生氣,也不知道那兩位教師找到工作人員了沒有。
上樓,四周咚咚咚的敲門聲看起來是停了,也沒見哪個包廂的門出現損壞,大概門破了的是別處吧。
夜鶯走在前頭,先一步拉開“春色滿園”的房門,這剛看了一眼呢,又馬上把門給關起來了。
“不、不進去嗎……還、還是說……”完全不知道秋月在想些什麼,夜鶯感覺自己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夜鶯將她轉了個身,往回推:“我突然感覺還是先去一樓找那兩名老師問問菜做好了沒有比較好……”
咚咚咚的敲門聲,再次從四周的房間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