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長椅上坐下沒多久,周邊一道白光閃過,黑鴉複活了。
夜鶯選的位置是在角落裏,在那地方基本上整個大廳的狀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見黑鴉終於出現,夜鶯露著終於解脫了的表情饒過椅子走到他身邊,伸手搭到黑鴉的肩膀上出聲說:“我走了,小熊就交給你了。”
咦這話怎麼這麼像是一個下定決心要將自己可愛的女兒托付給不知道哪蹦出來的野男人的好父親的說辭?果然自己老了啊……應該是時候去考慮考慮征個婚求個嫁什麼的了吧……
“嘖!”黑鴉怕掉夜鶯的手臂,有些不爽地回道,“你這高人一等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沒啦……隻是貌似你好像什麼都沒幹,這一小時內始終是我一把血一把汗地照顧好小熊的,這麼一想的話就有種能令人很滿足的成就感呀,咩哈哈哈……”說著說著夜鶯就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了。
於是黑鴉便更不爽了,一個人要是不爽了就會做出各種各樣奇妙的事情,妻子對丈夫不爽了可能就會要求分居,混混對不良不爽了就會直接開揍,囚犯對獄友不爽了就會丟塊肥皂,而國家首腦對另一個國家不爽了的話可能就會發動戰爭。看看看看,“不爽”即大惡的根源、是一切爭端的導火索,現在,名為黑鴉這根炸彈的引線已經被“不爽”燒到了盡頭,他就快爆發了!
快了!就快了!
“以後我不在而附近又沒別人會幫你收拾爛攤子的時候可要小心點啊,你不嫌麻煩我還嫌麻煩呢……”夜鶯在無意間成功地嘲諷到了黑鴉的智商,他這最後一句話成功引爆了黑鴉心頭那顆名為“不爽之極點”的炸彈,終於,黑鴉炸了!
在夜鶯這怎麼聽怎麼像冷嘲熱諷的語句下,黑鴉決定……趕緊把小熊帶走去下一個目的地,順便去追查蝴蝶假麵的下落。
黑鴉噌地站起身子,大步走向夜鶯來時的方向,他不屑於去和別人嘴戰什麼或是爭論什麼,夜鶯想說那就讓他說去,而且那些話仔細想想也確實挺有道理的算是一個因素,另一個因素就是黑鴉他是個心智已經熟熟到快爛掉了的人類,如果他的思考、為人、行事手段之類的地方會隻因其他人說的幾句話而產生改變的話,那他就不是“黑鴉”而是“小學生鴉”了。
黑鴉他,不是會被情緒影響到的人。
夜鶯看著黑鴉的背影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心中有些迷茫: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那麼接下來呢?恢複通緝犯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吧?要去投奔黑鴉他們的組織嗎?不,那種生活方式不適合自己,算了算了,流浪去吧……
黑鴉帶著小熊走了,他在走到小熊身邊後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將手放到她的脖子上開啟無視光環,他和小熊的身影自那一刻起便從周邊路人們的意識中消失了,雖然這招對機械不管用,但隻要不被監控攝像頭照到就行,對於尋找監控器的死角位置這一點黑鴉還是很有心得的。
果然碰上他們倆的話自己就不會遇到什麼好事,夜鶯越想越感覺未來一片灰暗,越想也越傷感,他挪動著身子,在腦中做著悲觀思考的同時慢吞吞地走出醫療中心。
夜鶯停下腳步,他看著室外的藍天白雲思索良久,感慨萬分,然後他就被一個裸男從身後給抱住了。
啊啊,居然被一個裸男從身後抱住了啊……真是世事無常,變化萬千,不感慨一下都說不過去……
……
等等。
裸男?
夜鶯回過神了,他低頭一看,兩條赤膊在自己胸前扣住,從胳膊到肩膀都沒看見任何衣物,夜鶯的褲腿後則是兩條大毛腿,毫無疑問,這就是個裸男。
“……哦湊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你裸奔也就算了還把我抱住這是個什麼心態?聽好啊,我沒暴露癖不陪你玩這套!”夜鶯立刻就炸毛了。
“別別,不是,同學一場,外套借我穿下。”藍白急忙回道,他現在身上就一條褲衩,實在是冷得不行,剛一複活他就有種又要被凍死的預感,正好門口站著個賓館同房間的熟人,雖然對方是背對自己的但那頭標誌性的白發和柳老師的外套是不會認錯的,一看見“救星”藍白連招呼也顧不上打就先湊過去找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