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比預想的時間要早,”齊立嗣對藏在門後小心翼翼往外走的衫歐打了個招呼,“恢複好了嗎?”
“啊?嗯……嗯。這裏是……你!”衫歐條件反射地回複一句,然後突然像發現被人算計了似的大驚著朝後退出數步。
“我?”黑鴉不解地指了指自己的臉。
“不是你。”衫歐很快就沉下了心。
“我嗎?”這回輪到齊立嗣了。
“少裝蒜!你又打的什麼主意?”衫歐的麵色很不好看,誰對上不久前剛若無其事暗殺過自己的家夥了麵色都不會好看的。
“淡定,淡定,現在我們是一夥的,”齊立嗣若無其事地走到門前,“另一個人呢?”
“還沒醒,”像是想到了什麼,衫歐又神色古怪地加了一句,“等等,是你們……把我們救出來的?”
“是我,不包括他,”齊立嗣給重新跳下桌子的黑鴉讓了條道,“你終於發覺到了。”
“行了,總之先把你知道的情報告訴我們,”黑鴉站到齊立嗣身旁,二者呈門神之姿嚴實地堵住了門口,“等你們等好久了。”
昏暗的天色,拉嚴實了的遮光簾,光線暗淡的房間,在這場景下,兩個高大又健壯的男人一左一右的堵在唯一的出口上,將室內那名麵容略有些憔悴的眼睛文男堵在了密閉的空間裏。
些微的汗臭在房內飄蕩,淩亂的床單上躺著一名臉色虛脫且貌似沒穿衣服(至少沒穿上衣)的白發少年,場麵怎麼看怎麼像是“事後”。
“……什麼情報?”情況觀察完畢,一滴冷汗自衫歐額角流下,“先提醒你們一句,我最近一次的三圍數據是在前年測的。”
“喂喂你想哪去了!”黑鴉有些受不了地走向衫歐,“是關於——誒你躲什麼?”
“……沒,”衫歐又向後退了退,“我看你表情有些饑渴過度,所以得保持安全距離。”
“我那是對‘情報’的饑渴好麼!”一根井字形青筋從黑鴉的太陽穴處暴起,“我旁邊這家夥說你們知道怎樣把那些不靠譜的協助者重新拉上船,你告訴我這些就行了。”
“……拉上床?”衫歐擦擦冷汗,又向後退去——卻發現自己早就退到極限距離,把背部都靠到牆上了,“抱歉,我對這方麵的知識不怎麼了解。”
“哦,就是說,知道具體情況的是另一個家夥嗎……”黑鴉馬上就將視線移向仍裸睡著的夜鶯。
“嗯,他可能很清楚。”衫歐立刻道。
“……你們倆說得根本不是同件事吧……上下文完全不通吧……居然還真達成共識了……”齊立嗣嘀咕道。
“你們……”這時,床上傳來了一聲似是自地獄發出的空洞之音,“要說什麼出去說……吵死了……”
夜鶯的臉色可以用麵無血色來形容,慘白地像個吸血鬼似的——不對,他貌似覺醒能力後臉色一直是這樣的。
“少羅嗦,恢複好了就快起來,有好多事要問你!”黑鴉低聲斥道。
“行啊……給我點血我馬上恢複好……”夜鶯虛弱地說。
“血?這和恢複有什麼關係——等等,你是……”黑鴉快步走到床頭,“夜鶯?”
“你才發現啊……我臉又沒遮住……”
“光線那麼弱,我站那麼遠怎麼看得清?”黑鴉想了想,轉頭對齊立嗣說,“借我把短劍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