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你們認錯人了而已吧?夜鶯這樣想。
正當他打算澄清誤會,告訴兩位少女自己不是那什麼“傑克”,而是個幹著份很有錢途的工作的“他人”時,薇斯半是無奈半是輕鬆地放下了自己捂臉的手,用一種包含著無數情感的複雜眼神看向夜鶯。
之前由於角度問題,夜鶯隻能看到兩人的側臉,現在,他終於觀察到了薇斯完整的麵貌。
“……好眼熟。”夜鶯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他對這張臉還挺有印象的,因為……早上剛見過——就在遊戲廳裏。
“當然眼熟,”薇斯白了他一眼,“看起來沒忘幹淨啊。”
“對、對不起!”柔弱的少女突然就開始拚命道歉了,“真的對不起!都怪我能力不足,在傑克先生腦細胞死亡了大半的時候才把人救回來,害傑克先生腦殘了~~~~!嗚~~~”
夜鶯:……咳咳,姑娘,雖然我不是傑克,但你這明擺著罵我傻蛋的話可不能當沒聽到……
“沒事,他本來腦袋就夠殘了,”薇斯說這話時看起來居然是在高興,“而且,‘忘了’對他來說也是好事……喂,傑克,能站起來嗎?”
“都說了我不是那什麼‘傑克’了……”夜鶯嘀咕著撐起身子,清了清嗓子,鄭重地說,“其實——”
“艾妲,現在幾點?”
“我看看,15:23……啊,24了。”柔弱的少女說著說著就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像剛發現自己快趕不上飛機了的留學生似的。
“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嗎……”薇斯撐著下巴陷入深思。
“喂你們倆聽人說話啊!”夜鶯不爽了,但他隻是抱怨一句,沒再說些或是做些更進一步的行動。
他打心裏覺得被認錯人也無所謂,反正也沒有和兩位姑娘打交道的興趣。
還是先弄清這是個什麼地方再說吧,夜鶯如此想到。
“……算了,隨便你們了,我走了。”夜鶯說著就站了起來,然後邁著吊兒郎當的步子在兩人之間穿過。
穿過後就停住了。
因為,他所看到的,竟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漠!
數秒前剛獲得知覺時還沒什麼感覺,可現在真正看到那因熱氣而扭曲的荒漠景象、和由高掛在天空的烈陽直射而下的無情熱光時,他才意識到“好渴好熱好想去死”中的沙漠迷客會是個什麼感情。
要燒起來了!真的要燒起來了!好像血液都沸騰了!在血管中“噗噗”得冒泡!要炸了!要——
等等。
以自己身體內那早已幹涸枯竭的血液含量,再怎麼熱也不至於會狂躁到要撐爆血管的地步吧?
這麼一想,貌似,體感一直都有些微妙的不同。
比方說,視線好像稍稍高了那麼一點。
比方說,體力好像更加充沛了那麼一點。
比方說,性欲好像更加……
一想到這裏,小夜鶯突然就蠢動起來了!
而夜鶯的腦海中,則不知怎麼的回放起隻記錄有“薇斯”和“艾妲”倆人的影像的幻燈片。
不受控製地回憶著這些影像,小夜鶯更加的興奮了!
一頭被關押在夜鶯心底的,醜陋而又壯碩的野獸鼻孔中“噗嗤噗嗤”地喘起粗氣,它燥熱難耐地大吼一聲——
“我要女人!”
夜鶯仰望炎空,發出了這聲野獸般的咆哮!
艾妲呆滯了。
“……不僅失去記憶,就連一直抑製著獸性的理性都跟著蒸發了嗎……”薇斯如臨大敵地後退了一大步。
“……”吼完回神的夜鶯,頓覺自己失去了某些很重要的東西。
他已經沒法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