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我們現在可是在地底,怎麼說天上都不可能有‘雲’吧?”夜鶯想,說不定艾妲隻是迷糊了而已。
“……”
艾妲在一瞬間露出了迷茫的表情,隨後,就像是沒聽到夜鶯這最後一句話一樣繼續前行。
就跟在房子裏和捆綁狀態的氨基酸說了“地上地下”的概念後他的反應如出一轍。
他當時的話題轉移夜鶯還以為那是肯定了薇斯的話,難道說隻是純粹的無視——嗯?這麼說來,薇斯沒事嗎?
夜鶯看向薇斯,發現她隻是心不在焉的在看風景。
他放慢速度退到薇斯身邊,耳語道:“喂,艾妲的樣子很古怪,她居然說天上有雲。”
“哈?說什麼傻話,天上本來就有雲啊?”薇斯隨意地瞄了上空一眼,有些厭惡地把夜鶯推開,“你靠太近了。”
天上本來就有雲?
夜鶯第四次抬頭確認天空,果然還是沒看到任何能被稱為“雲”的物質。
“動用正常人的邏輯能力認真思考下啊,”夜鶯陰著臉靠回薇斯身邊,“這裏是地下不知道多少米的封頂洞穴,‘雲’什麼的……”
結果薇斯隻是露出不耐煩地表情又把夜鶯推開了。
對於他最後那句話,她壓根兒沒作出任何反應。
就像沒聽到一樣。
不對勁,仿佛除他以外的人對事物的認知,都被什麼神秘的影響控製了。
正當夜鶯還想再說些什麼時——
“喔,到了,前麵那棟房子,就是‘傑克’的家。”
朝氨基酸手指指著的方向看去,一小片雪白順著迎麵吹來的溫暖的風在搖擺著飄入夜鶯的視野。
那是不沾染丁點凡塵髒土,隻是靜靜的看著就仿佛能治愈刻痕在內心深處創傷的廣闊蒲公英花田。
初夏是蒲公英開花結籽的季節。
是嗎,這個世界剛進入夏季嗎?
“啊,好漂亮……”
看著整齊一致地跟隨著風的流向而擺動的純白植物、艾妲又露出了當初看著這個地底城市時一度展露在臉上的陶醉表情。
恐怕,在那溫柔卻有隱藏著淡淡哀傷的表情下的,是隻有一直生活在“土地=不可利用的沙漠”、“海洋=廢氣汙水集合體”的世界的人們才能理解的感情吧。
“‘傑克’的妹妹現在就在這裏嗎?那麼,確認了她的生存狀況後,你打算怎麼做?”
作為夜鶯詢問對象的薇斯,眼神堅定、目的明確地答道:“不清楚。”
……滾啦!
“你們,不會對她做什麼吧?”轉到房屋正麵,氨基酸稍顯不安地跨到最前邊,背對做工粗糙隻是勉強能封住視線的木門轉身直麵三人。
“……如果覺得我們是極惡之徒、無法信任的話,那最初拒絕帶路的請求不就好了?”薇斯站到氨基酸正麵,單手叉腰,露著不耐煩的表情驅趕蒼蠅似的揮手,“讓開啦,我們趕時間。”
“……”
“那個,‘希露’小姐是我們的朋友,如果真的活著的話,啊,不,我是說,不會對她做什麼的。”艾妲的話有些自信不足,不過,不像是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