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的手停頓住,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繼續找東西。注射的藥劑和用於催吐的藥劑全部齊全之後,她開始給王子注射阿托品,然後又把用於催吐的藥灌到它的嘴巴裏。她小心翼翼清理著它的嘔吐物和排泄物,還小聲跟王子說話,似乎在安撫它。
“我初步判斷應該是食物中毒,它可能在外麵吃了小區裏投放的老鼠藥之類的東西。今晚的治療可能要持續很久,你要是困的話可以先回去。但是手機保持通暢,如果有個什麼緊急的事情我要隨時聯係到你。”不過想到鬱柏彥那麼難搞的個性,她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就是我想提醒你,我不是專業的獸醫,隻是從小跟我爸在店裏學過,你不信任我的技術,最好現在就換一家更高級的寵物醫院。到時候收費的時候,又怕你說我訛人。”
王子中毒的計量應該並不大,她有百分之八十的自信可以救回來。
但是這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依然存在,要是真的不幸發生了,她可不想跟鬱柏彥這樣難纏的人糾結。
鬱柏彥不介意她的話,在店裏的長椅上坐下,淡淡回答:“不必了,你放心治療,就算有意外,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夏知翻著白眼不停暗自腹誹他虛情假意的時候,又聽見鬱柏彥在一旁默默補充了一句:“我相信你。”
阿托品需要每三到六個小時就注射一次,所以夏知必須要時刻清醒看著鍾,還有隨時觀察王子的身體特征。
她的大金毛蛋黃竟然跑到了鬱柏彥的身邊坐著,時不時把頭搭在他的腿上,一副可憐兮兮求撫摸的樣子望著鬱柏彥。
……這就是所謂的異性相吸嗎……蛋黃你能不能矜持點!
夏知正要喝止,鬱柏彥伸出手,放在了蛋黃的頭上,嘴角帶著一絲淺笑,溫柔又靜謐:“你叫什麼名字?”
狗狗當然不能回答啦!
平時看起來那麼睿智的鬱柏彥現在是犯傻了嗎,她沒好氣地代替回答:“蛋黃。”
“蛋黃,你幾歲了?”鬱柏彥摸著它的頭,繼續問道。
“……六歲。”夏知耐著脾氣又忍不住回答了出來。
“你是在安慰我嗎?”鬱柏彥輕撫它的腦袋。蛋黃嗚嗚兩聲開心地叫起來,一下子跳上了長椅,把頭搭在他的腿上,心滿意足地讓他更好的撫摸它的毛發。
“是……蛋黃是陪伴犬。”姑且算是吧,畢竟它還挺會賣萌安慰人的。
蛋黃的母親是一條陪伴犬,失去作用之後被人遺棄,是夏知的老爸夏顧年撿到後帶回來的,幾乎是跟夏知一起長大。蛋黃的母親後來生了蛋黃,還有另外九隻小狗,過了一年之後,就因為癌症去世了,其中身體最虛弱的蛋黃一直沒人願意收養,就留在了店裏。
不過蛋黃的個性也和它媽媽一樣,非常會察言觀色,可以洞悉人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