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握著自己的手,坐在椅子上,寵物醫院的大門沒有關,風時不時灌進來,冷得她一哆嗦,才發現臉上凍僵了,因為眼淚流了太多,風一吹,更是冰涼。
心裏也空空的。
夏久過來跟她說了好幾次話,她沒聽清楚,後來又感覺得到他拿了紙巾幫她擦掉眼淚。
後來她覺得很困,也很累,就靠著那裏睡著了。
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握著她的手,輕輕為她清理受傷的傷痕。
好像是夏久說了句要給她打疫苗,讓她把外衣脫下來,夏知是眼睛哭腫了睡的,半途被叫醒眼睛腫脹著根本睜不開,勉強支撐著看了一眼,好像確實是有個高瘦的身影在自己麵前,就這麼迷迷糊糊把外套脫了,家裏都有暖氣,她裏麵就穿了一件寬大的衛衣。
總之最後打完了針,她感覺到有人把外套披在了身上。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天空泛白,太陽還沒出來。
夏久蹲在旁邊逗弄著一窩柯基幼崽,難怪難產了,居然足足生了九隻。
“醒了?”夏久過來捏捏她的臉,“走吧,狗媽媽得住院,我們先把小崽子帶回去吧。”
夏知想站起來,覺得胳膊酸痛難忍,忍不住皺眉頭,再看看手,昨天被咬的地方已經包紮好了。
夏久看她這樣就知道是疫苗的作用,解釋道:“昨晚打了針,後遺症吧。”
狂犬疫苗會有什麼症狀她當然熟悉不過,把衣服穿了起來:“謝謝啊。”
可是夏久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車子被撞壞了,聽夏久說鬱柏彥找了人把車子拖回家了,所以兩個人隻能打車回去。
一出門,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熟悉的保鏢大哥,給他們拉開了門。
“夏小姐,上車吧。”保鏢大哥禮貌說到。
夏知拿出手機,叫了車過來,徑直走向那邊。
保鏢大哥上前一步攔住了她:“夏小姐,不要讓我為難。”
“姐,姐夫也是好心好意……”
夏知扭頭看了夏久一眼,他立刻閉嘴了。
“我說不上就不上,你敢動我一下,我就打電話報警,今天有本事你把我給打暈了帶走,否則我絕對不會坐這個車。”夏知冷笑,“回去告訴你們老板,以後如果他再自以為是派人過來,我不會跟他客氣。”
夏久抱著狗崽尷尬地看看保鏢大哥,又看看夏知,最後隻能一起上了她叫來的車子。
回去的路上,夏久搖頭感歎:“姐,其實你不知道,姐夫他……”
夏知深呼吸一口氣:“夏久,你再用這個稱呼叫他,我就沒有你這個弟弟。”
有時候人真的是很雙標的動物。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即使以前被狗狗咬過那麼多次,她也可以毫不猶豫擋在發狂的狗狗麵前,但跟鬱柏彥的感情,不過是受到了幾次的挫折,就變得那麼膽小,覺得疲憊。
說來真是好笑,比起對於狗狗的信任,遠遠高於對人的信任。
夏知想起了小時候那件事……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更喜歡跟貓貓狗狗待著,也不願意和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