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藥穀,南宮家。
楚孝風鬱悶的坐在銅鏡前,他很難接受現在的自己,渾身焦黑,散發著淡淡的黴味。剛剛自己醒來,發現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剛想出去詢問一下,卻看到對麵銅鏡中有一個渾身漆黑的怪物,嚇了他一跳。過了好久,他才慢慢接受了一個事實,原來自己就是那個怪物。
楚孝風欲哭無淚,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先是無端長了一臉麻子,而後又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現在別說是他父皇,就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咯吱”一聲,房門被打開,宇文琅悄悄探進頭來,見楚孝風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對著銅鏡發呆。他輕輕走進來,嘿嘿笑道:“蕭......楚......殿下感覺如何?”
“還能如何!你看看我這副模樣!”楚孝風撇了撇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轉過身,對著宇文琅低聲說道:“以後,你還是叫我蕭風吧,我的身份暫時不宜泄露。”
“嗯......明白了。”宇文琅麵色一整,低聲回道。他略微思索便知道了其中的利害,笑嘻嘻的說道:“蕭兄大難不死,要不咱們出去好好慶祝一番。”如今,張斐已經安然無恙,楚孝風大難不死,宇文琅頓時覺得渾身舒爽。
“你小子!”楚孝風笑著打了宇文琅一拳,而後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不會是湯藥穀吧?”
“沒錯,這就是湯藥穀。”宇文琅得意的說道。要是沒有他,楚孝風和張斐早就死了,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在楚孝風麵前昂首挺胸的說句話了。
“什麼!還真是湯藥穀。你是怎麼把我們兩個人弄來的?”楚孝風一臉詫異的說道。他實在有些驚訝,他隻依稀記得自己被那顆紅色的圓球吸了進去,而後就是一幅幅奇怪的畫麵。想到那些畫麵,他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一副畫麵,就是宇文琅用槍指著他。
“嘿嘿,我不僅救了你們兩個人的命,而且還救了金鱗駒的命。”宇文琅嘿嘿一笑,把頭一抬,甩了甩額前的頭發,無比風騷的笑道。
“什麼?你還救了金鱗駒?”楚孝風有些疑惑的問道。自己不是讓金鱗駒回去幫宇文琅麼,它能有什麼危險?
“雖然我不知道烏途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金鱗駒。是它救了你的命。”宇文琅語氣中帶著一絲敬佩,一匹馬能對主人如此忠誠,它是一匹值得尊敬的好馬。
“嗯?”楚孝風聽後,眉頭一皺,他心中暗道:難道金鱗駒並沒有聽從自己的命令,而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想想當時的險境,自己本就報了必死的決心,沒想到最後被金鱗駒所救。
“哎!人生如棋,世事無常呀!”楚孝風緩緩坐下,歎了口氣,心中對金鱗駒的感情更加增進一分。原本必死的自己,也能絕路逢生,化險為夷。試問這天下,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到的?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蕭兄大難不死,必是有大福分的人。”宇文琅坐到楚孝風對麵,隨手抓起桌子上的茶壺,自己倒了碗水,“咕咚”一聲,一飲而盡。他的不雅行為讓楚孝風差點笑出聲來,這貨算是沒救了,到哪裏都一樣。
“張斐怎麼樣了?”楚孝風自己也倒了碗水,淡淡的說道。
“張參軍已經沒事了,不過中毒時間太久了,還在昏迷。估計明天就能醒來吧。”宇文琅又喝了一碗水,嗬嗬笑道。此次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除了讓楚孝風弄的一身焦黑外,一切完美無缺。
“我想去看看金鱗駒,你自便吧。”楚孝風站起身來,輕聲說道。
“你去吧,我想再睡一會兒,這幾天連個好覺都沒睡過。”宇文琅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起身走到床前,再沒有確認楚孝風是否安然無恙前,他還真沒睡踏實。也許兩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友誼,在不知不覺中變的更加濃厚。楚孝風無語的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