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有人敢說花魁的詩詞不美,目光登時朝著蘇小魚看來,那目中的銳利鋒芒卻是無法掩飾的。
不少愛慕花魁的公子哥們,見蘇小魚挑釁花魁,心裏就不快了,恨不得上前將蘇小魚揍成豬頭,好在花魁麵前好好的表現一番,不過為了保持風度翩翩的形象,隻好強行忍住,紛紛對蘇小魚怒目而視。
蘇小魚對這些目光有些不屑,切了一聲。
“不知公子有何賜教,但說無妨。”花魁見眾人對蘇小魚有成見,她也自認自己在詩詞方麵,也有些造詣,聽蘇小魚這樣說,有些好奇,蹙眉道。
“賜教不敢當,姑娘有此才學,小魚兒佩服,隻是我覺得美中不足的原因是姑娘生得如此美貌,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又受到如此多的公子老爺垂憐,如今眾人來捧場,姑娘卻吟得如此多愁善感,柔腸百轉,令人惆悵。在座的各位老少爺們,都是為了取樂而來,自然不喜這種曲調,蘇某不才,是以人為此曲不應該在此時吟唱。”蘇小魚目光看向樓上的花魁,見她生得國色天香,眉目如畫,心裏一動,緩緩的說道。
聽蘇小魚這麼一解說,並未說花魁詩詞有問題,隻不過說出此詩不應該在此時吟唱,眾人仔細一想,還真有這麼一回事,花宗幾人也有同感的點頭。
其餘一些出入煙花場所的公子哥們,也深有同感,他們來青樓做什麼?自然是尋歡作樂的,要是麵對一個不苟言笑,麵帶傷感的粉頭,又何來歡樂。
“蘇兄言之有理,真是說到我等之人的心坎上了。”洛川站起身來,微笑說道。
其餘的公子也是紛紛點頭,頗有共鳴。
“公子說得極是,是小女子有欠周到。”柳鶯兒朝著蘇小魚回了一禮,輕聲說道。
“不過姑娘的才學卻是令蘇某敬佩,我看這樣,蘇某也來一曲,不知道能否入得姑娘的法眼。”蘇小魚見場中的眾人關注著自己與花魁,想來不露幾手,這些人還以為自己就是草包。
“蘇公子請。”柳鶯兒秋波一轉,俏麗的麵上十分鎮靜,她也有些期待這位放蕩不羈的公子究竟有何才學。
“拆桐花爛熳,乍疏雨、洗清明。
正豔杏燒林,緗桃繡野,芳景如屏。
傾城,盡尋勝去,驟雕鞍紺幰出郊坰.風暖繁弦脆管,萬家競奏新聲。
盈盈,鬥草踏青。
人豔冶,遞逢迎。
向路旁往往,遺簪墮珥,珠翠縱橫。
歡情,對佳麗地,信金罍罄竭玉山傾。
拚卻明朝永日,畫堂一枕春酲。”
蘇小魚輕輕的吟唱著,一曲終了,場中此時鴉雀無聲,蘇小魚的歌聲讓他們感到有些新奇,曲調引人入勝,唱的十分流暢,眾人隻覺得餘音嫋嫋。懸梁三日。
“公子果然高才,此曲朗朗上口,而且清新脫俗,鶯兒還是第一聽到這般詞曲,真是受教了。”柳鶯兒在聽到蘇小魚一口氣將其吟唱完後,隻覺得辭藻清新,令人有著無限的憧憬,感慨一聲。
蘇小魚隻是一笑,此詞乃是他家鄉流傳下來的詩詞,是北宋著名詞人柳永所作,話說柳永雖然有才學,但是屢屢不得誌,終日流連於風月場所,他的詞朗朗上口,頗有意境,深得一些粉頭的青睞。
而這首詞上闋說的是風和日暖,百花盛開的季節人們習慣到郊野去掃墓、踏青。這首詞就以北宋江南清明郊遊為再現對象,生動地描繪了旖旎春色和當時盛況,是一首典型的承平氣象,形容曲致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