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著七弦琴給回程的陳日知增添了許多困難,有了來時的經驗,她一路倒也有驚無險,運用輕功避開大多數攔路樹枝,飛回了小鎮外的樹林。
小鎮上的人看到灰頭土臉穿著破衣服懷抱一把七弦琴的陳日知紛紛回頭,更有甚者指指點點。陳日知心裏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梗著脖子慢悠悠走過半條街,在看到成衣店時才加快步速走了進去。
買了兩身樸素結實的女裝,陳日知從成衣店的後門走出,直接奔向客棧。店主極有眼色,陳日知前腳走進屋內,小二後腳就送來熱水。想來武俠世界裏的酒館和客棧店主都是有豐富的接待江湖客人的經驗,心細如發且寬宏大量。
陳日知沐浴完畢,宅在屋內體悟輕功的運用,調息片刻,在屋內小範圍地跳躍,試圖控製自己的身體在小範圍內扭轉挪移。
“咚咚,客官,您用飯嗎?”小二見天色以晚,陳日知又在客棧內沒有出門,便自覺前來送餐。
“進來。”
“吱呀”,房門緩緩推開,小二探頭一看,屋內一片狼藉。正廳裏地上一片碎瓷,一花盆歪倒,花的根部連著些土露在半空中,桌椅雖然方方正正地擺著,但明顯移動過了。
“這,客官……”小二欲言又止,陳日知從側間出來,對惴惴不安的小二擺了擺手,“損壞的物件我會照價賠償,你將屋內重新布置,我就不在這裏用飯了。”話音未落,人就已走出門外,躍過院牆而去。
小二額頭留下一滴冷汗。
陳日知匆匆離開並不是趕著出門,隻是不想和小兒解釋這一屋的狼藉,不是遇賊爭鬥而是自己練習輕功不當所致。她雖當了兩天江湖中人,卻還沒有煉成那樣的皮糙肉厚,心寬體胖。
來到傳說中的酒館,坐在光線正好,視角正好的角落位置,陳日知期待著電視劇裏最有看頭也是最常見的情節,酒館口角引發的比武打架。
吃上熱菜,嚼點花生米,喝點小酒,咳咳,茶水,酒館不一時就坐滿了人。陳日知斯條慢理地咀嚼,筷子不停,豎起耳朵,聽著江湖八卦。
“你知道嗎?前兩天五霸崗上魔教集會,聽說有青城派的人看到了百裏衝和魔教妖人勾結,被百裏衝一劍殺了。”
“什麼?這百裏衝不是華山派大弟子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雖說是……”
“唉,這兩天嵩山派的人和我們在一起尋找妖人蹤跡,處處與我們為難,總是挑起爭端,無辜路人也要盤問半天。”
“嵩山派門內清一色的大老爺們,山上清心寡欲的,邪火無處發,這次下山,嘿嘿……”
“什麼恒山派,不就是一群思春的尼姑,帶發修行,哼,我看她們遲早要退出五嶽劍派。”
“師兄英明,我們泰山派在五派之中必定能排上前三,師兄也是五嶽劍派的英傑。”
陳日知聽了滿耳朵,滿大廳裏的武林中人和原本的她一樣,生活平淡無奇,聊著同一個世界不同的圈子的名人八卦,又或生活日常,有人吹捧諂媚,也有人心懷善念。
連想到自己正與男神同一個世界,還能上演一幕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陳日知喝著水都有些微醺了。
“怎麼,你們青城派瞧不起我們泰山派的人嗎?”
“你是什麼泰山派?也敢自稱前三,英傑,哼哼,真笑掉大牙。瞧不起又怎麼了,爺就是看不上你這小子口出狂言!”
“你,你,好好,有本事我們手下見真章!”
“打就打,我怕你!”
沒等陳日知反應過來,好戲就已堂內開鑼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