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老,薑參謀長和楚月在客棧休息,王貴領著胡靜和曾凡找了一家規模最大的典當行,把他在潘家園子淘的綠度母和三個爵杯典當了十五萬法幣,這在當時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他淘這兩樣東西胡靜是知道的,當時還以為王貴喜歡收藏,莫非他早就想到了這一步?胡靜怕錢不夠,要把平安扣和銅鏡也當了,王貴沒讓。
他們住的是小客棧,不供應飯菜。王貴對這裏好像也很熟悉,領著他們去吃“德發長”的餃子,這裏才符合他們的身份。
胡靜擔心李老的身體,守在身邊一宿也沒睡好,這個客棧太簡陋了,李老年齡大了,住在這裏怎麼能休息好?他恨不能讓王貴把錢給蘇榮一些,也讓他住好一點的客棧。王貴還真聽話,趁蘇榮不在房間的時候,偷偷放他的包裏五千法幣。
這可是一大筆錢,蘇榮發現包裏多出這麼多錢,愣了好半天,到門口探出頭來往外看,什麼也沒發現,回來接著發愣,百思不得其解。
蘇榮並沒有換客棧,又住了一晚,第三天終於有去南京的火車了,他們和蘇榮都登上了去南京的火車。
王貴買了三張臥鋪票,兩張硬座票,蘇榮雖然有錢了,看樣舍不得花,坐的硬座。李老和薑參謀長還有胡靜坐臥鋪,王貴、楚月和曾凡陪著蘇榮坐硬座。
火車咣當咣當走的很慢,胡靜卻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她躺在臥鋪上還沒等睡著那,就到了中午了,在餐車上吃完中午飯,由於在客棧沒睡好,上午也沒有睡著,下午想好好睡一覺,剛眯一會兒,就到晚上了。
胡靜看看自己的手表,發現表針像瘋了一樣你追我趕的轉,表針轉的太快,看不到影子,根本就看不出什麼時間。
胡靜明白了,蘇榮的生活軌跡可能和爺爺一樣,是幾十年的時間,他們要是實時的跟著走下來,是不是也要花費幾十年的時間?
現在他們雖然參與到了蘇榮的生活中,可就是一個旁觀者,就像看一場跨越幾十年的電影,是人物生活和經曆的濃縮,也是生命的濃縮。
她想起王貴跟他說的生命的快與慢。現在正好有了對比,蘇榮的幾十年,他們可能隻是幾天甚至是幾個小時,等蘇榮老了,他們的容貌不會有絲毫的改變。是不是王貴把他們帶到了他生命的時間裏?
幾天以後他們到達了南京,蘇榮租了一間民房住了下來,王貴他們也在蘇榮的附近租了一個大一些宅子住下,王貴租了一輛汽車,每天跟著蘇榮的足跡。
蘇榮的選擇和李老當年的選擇竟然一模一樣,他到碼頭上當了搬運工,試圖發現劉虎的蹤影,沒活的時候,穿梭南京的大街小巷,是凡買賣鋪子都進去看看。
城市裏沒有,他就挑著貨郎擔去鄉鎮村莊走街串巷的找。南京沒有,他又到了蘇州,蘇州沒有他去杭州,杭州沒有他去無錫,無錫還沒有,他最後落腳在了上海,還是挑著貨郎擔走鄉串巷的叫賣。
一天傍晚,蘇榮挑著貨郎擔走在返回城裏的路上,忽然聽到拐彎那邊有狗的狂叫聲和一個女人和小孩的哭喊聲,他放下貨郎擔抽出扁擔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