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金要了兩瓶菩提酒,這也是他們喝酒的慣例,一人一瓶,自己喝自己的,並不碰杯,舉起示意一下,一口喝幹。他們喝酒才是名副其實的幹杯,不像地麵上的所謂紳士那樣言不由衷,說是幹杯,隻是在用嘴唇抿一小下,好像喝的是滾燙的熱油,生怕燙了舌頭。
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本質的體現,曲金恭敬和氣甚至有些謙卑的表情沒有了,兩隻眼睛透著玄意,似乎是考量艾佳的熊皮有多厚,透過熊皮看透他的心思。艾佳還是一如既往的豪爽,沒有理會曲金鉤一樣眼光,也不追問他想說什麼,端杯喝酒,一副憨態淋漓盡致。
“艾佳,裴都後來是不是又找過你?”
“是,那個混蛋,我沒搭理他,要不是顧及以前的情麵,我非狠狠的揍他一頓。”
艾佳幹了一杯酒,抹了一把嘴,有些輕蔑的說。曲金嗬嗬的幹笑兩聲,對艾佳的話不以為然。
“你以為你能打過他?”
“我打不過他?”
艾佳冷笑。“要不要把他找來試試?”
“那倒不必,不過,你覺得我和裴都比那個更強?”
艾佳打量著曲金,撇撇嘴,一副沒法比的樣子。裴都人高馬大,身手不凡,比曲金要高出一頭,能把曲金裝裏邊。大家都知道裴都能打,平時很少有人和他照量,曲金和他動手恐怕隻有挨打的份,毫無還手之力。就是艾佳和裴都動手,也並不是像他說的那麼輕鬆,實際上他們從來沒有較量過。
“你和裴都比不了,你現在也不比以前壯多少,更不是他的個,你忘了以前他在你麵前頤指氣使的樣子,我看著都不順眼。”
艾佳沒有說實話,當初曲金就是裴都的跟班的,做派有些唯唯諾諾,艾佳也沒有瞧得起他。曲金比較有心計,說出的話裴都不說是言聽計從吧,還都能聽得進去,裴都在曲金麵前也沒有表現的很過份,艾佳不過是忽悠曲金罷了。但曲金聽到耳朵裏卻不是那麼回事,這是明擺著貶低自己嗎,臉色都變了。
“你是說我不如裴都?當然就更不如你了?”
艾佳沒有說話,嘿嘿嘿的笑了,也不招呼曲金,一揚勃把酒幹了,算是回答。
曲金的臉陰了下來,把胳膊伸出來支在桌子上,張開略顯纖細的手彎曲幾下,這是扳手腕較量的意思。艾佳懷疑的看著曲金的眼睛,曲金帶著笑意看著艾佳那張熊臉,滿不在乎的神情沒有絲毫的卻意,完全沒把艾佳放在眼裏。
這世道變了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曲金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勇氣了,還敢挑戰長鼻熊王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當上了經理就什麼都能了,豈能讓他漲了這個氣焰。
曲金的小手在艾佳的厚重的熊掌裏根本就握不過來,說是掰腕子,實際是推腕子,能使上力才怪呢,這樣的較量顯然是不公平的。忽然,不可思議的情況發生了,曲金的手掌變化了,像是從肩膀往裏充氣,胳膊和手掌開始膨脹起來,五指也越長越長,完全握住了艾佳的熊掌,艾佳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牢牢的箍住了他的熊掌,盡管他爆發出全身的力量,想要一下子把曲金的手臂扳倒,可是,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無論他怎麼用力,撼動不了曲金手臂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