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短劍引案(1 / 3)

狂風卷著雨絲覆蓋著整個蘭蒲城,瞬間帶走了數日的燥熱,雨水順著瓦簷亮晶晶地滑落到地,濺起朵朵水花。

嘩嘩作響的瓢潑大雨,十分擾人心緒。白予若收拾桌上自己對弈的殘局,擺出瑤琴,倚雨緩緩而彈。

彈奏幾曲,心神漸漸安定。窗外猛烈的雨聲也逐漸微弱,隻剩下點點雨水打在瓦簷上的嘀嗒嘀嗒。

正準備撥弦收尾,隻聽一聲細響,一根琴弦從嶽山處斷開。弦斷心事多,白予若懊惱地搖搖頭,收起瑤琴,洗漱一番便臥床而睡。

淒厲的喊叫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白予若被窗外隨之而來的喧鬧聲吵醒。推開窗看去,天空灰蒙蒙的。窗外的樹葉經過昨夜雨水的清洗,在淺薄的晨曦中綠得發亮。

街上的人正議論紛紛:“當真嚇人啊!嘉湖西南岸邊的柳樹下橫著一具男屍……”白予若頓時好奇心起,急急穿戴好,奔出梓源客棧,跟隨好奇的人群走去。

“都站在石板道上!”一位早來的衙役驅逐將要靠近的人群,提著嗓子喊道:“這裏是犯案現場,誰都不要靠近屍體。否則被誤會為殺人凶手,拖到官衙便是一頓皮開肉綻。”

眾人惶恐都不敢靠近,卻也不願離開。白予若隨著人群站在離男屍一丈遠的青石板道上,隻見一具男屍仰臥在泥濘的黃土上。

男屍胸口上插著一把的短劍,隻留得劍柄露在外麵。細看那柄,金銀雕鏤,鑲嵌著兩顆白色的玉石,金與玉的完美結合,使得劍柄美輪美奐。這樣一把精致珍貴的短劍,耀眼奪目,與此刻混亂不堪的命案顯得格格不入。

白予若默默思慮,如此價值不菲的短劍卻被留在死者身上,那麼首先可以排出劫殺,因為沒有哪個劫匪會拿這麼貴重的劍殺人而棄之,除非他是一個傻子。

短劍附近衣料被血染得鮮紅,細看那男屍灰衫黑褲,身上所著衣料雖算不上華麗,但絕不是貧窮人家的粗布麻衣。白予若暗暗思忖,如果身上沒有其它傷痕,這把劍很容易被認為是致死的原因,隻是……

忽然,人群中一個小夥嘀咕著:“那把劍好像是‘櫟贄米行’藍少爺的。”

“你怎麼知道?”另一人驚訝地問道,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瞧那金鑲玉的劍柄,我敢說在蘭蒲城不會有第二把。”那小夥斬釘截鐵地回道:“我在德天飯館做跑堂過活,親眼看到藍少爺來我們飯館時就佩帶過它。那滿柄的金和玉,刺的我內心豔羨不已,這是隻見過一次就終身不會忘記的。”

又有一人附和:“對對對,就是那藍少爺的。上次藍少爺來我酒館喝酒,腰間攜的就是這把短劍。難不成…這人…是被藍少爺殺的。”

這樣的討論很快在人群中傳遍了開來,不少人已開始扼腕歎息,各種藍少爺凶殺的情景在竊竊私語中呼之欲出。

在各種胡亂的推測聲中,官衙的其他人來到此處,來了縣令魯大人、四位衙役和一位仵作。

仵作經過一番檢查,向縣令深深鞠了一躬道:“啟稟魯大人,此人沒有中毒的現象,這胸口插著劍的血口子是致命傷。”

最早來的那位衙役接下話道:“魯大人,此人隻胸上一處傷口,應是昨夜在這被利劍所殺。”

“錯了。”白予若一聽,急忙喊道。

這一聲喊聲止住了人群中早已炸成一鍋粥的議論,也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那衙役怒道:“哪來的野丫頭,這種地方豈是你多嘴。”

白予若並不理會衙役的怒吼,隻鎮靜道:“死者確實是被利物刺入胸膛失血過多致死,但如今胸口這把並不是凶器,死者也不是在這被殺的。”

魯縣令驚道:“人現在就躺在這,姑娘倒是說說這為何不是凶殺現場?”

白予若指著地上道:“根據凶手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