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落音,又見一黑衣男子大步走了進來。男子麵露凶光,眼裏閃著寒氣,逼得旁人不敢多瞧一眼。但見他手握一把短刀,隻徑直走到藍澤牧麵前。
“可是找我?”藍澤牧麵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左手卻不自覺地握住桌上的長劍。話鋒旋即轉向陸渭道:“阿渭,保護阿旋和白姑娘。”
陸渭輕應一聲,把白予若和阿旋拉到身後。
黑衣男子斜視一眼藍澤牧手中的長劍,不屑道:“不用操心,我對旁人的性命無興趣,隻來取你的而已。”話語同時便拔出手中的尖刀。那刀光瀲灩如水波一般,直向藍澤牧閃來。
藍澤牧身子一側,急退兩步,避開了這一刀。那男子又一刀飛快地橫轉向來,藍澤牧拔出“滅魂”劍抵擋,刀劍相碰發出一聲攝人心魄的巨響,嚇得客棧裏的食客紛紛落荒而逃。
梓源客棧的掌櫃見這架勢,顧不得追討逃單的顧客,隻得無奈地往櫃台下鑽,不停發抖的雙手緊握著櫃腳,強自鎮定。心中默思,此刻保住命才好,食客大部分都是蘭蒲城人士,隻要活著便能追回今日的酒債。再說這藍澤牧可是城裏數一數二的富商,到時定要狠狠地敲上一筆損壞費,這殺手便是他招惹過來的。想到此,心裏又猛地一驚,萬一藍少爺今個兒死了怎麼辦?哎,今日真是不適宜開店,招惹了人命,以後誰還來這裏吃住,便是越想越亂。
“好!”黑衣男子冷笑道:“原聞藍公子隻是個弱不禁風的闊爺,想不到竟能連躲我兩刀。很好,很好,天下能躲我十刀不死者尚無幾人。”
話語與笑聲中,身子一縱,疾來又是一刀。藍澤牧連退了數步欲避之,但終究慢了一步,快刀從右肩頭劃落,肩頭的血頓時不停的往外淌。
黑衣男子嘴角一笑,那笑意帶著一股胸有成竹。刀勢如風,連環兩刀,逼得藍澤牧無法緩手,隻得不停躲閃,但覺右腿也已中了一刀。
藍澤牧心覺不妙,尋思此人刀法甚快,且刀勢變化莫測,每一次下刀皆無法判斷刀最終落向的地方。以致隻能持劍而守,竟無暇出劍攻之。
正思想間,那刀又疾勢而來,藍澤牧已背靠牆角,躲閃此刀已無退路,隻得持劍而上。顧不得刀的落處,隻握手中之劍直刺男子咽喉。
黑衣男子似乎想不到藍澤牧此刻還有如此決然的反攻,長劍比短刀長,這樣的優勢使得長劍會比短刀更先到目標。黑衣男子隻得縮身,轉攻為守,回刀擋劍。
藍澤牧不敢給那男子有餘暇,利用自己轉守為功的一瞬優勢,提劍便是疾風般狂刺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連連持刀擋住,大聲笑道:“好劍法,我小看你了”。心中也是不禁讚歎,此人的劍法不僅精妙,心思也是縝密得很,竟然能快速地判斷出自己的弱處,改變了雙方的形勢。
藍澤牧邊刺邊回道:“過獎,閣下的刀法也是一絕,隻是不知閣下為何取我性命?”
“我是江湖來去之人,眼裏隻認得金子。”言語間,黑衣男子尋了個間隙,趁機又是斬出兩刀。
藍澤牧暗暗思慮:“此人刀速極快,刀法精絕,周身破綻竟無,我已中他兩刀,該如何結束這場惡鬥。當下若使出師傅所教的‘拆煙劍法’第十四式的‘斷水斬風’倒是能抵擋這快刀,隻是……不行,不能那樣,得再尋其它方法。”
正思慮打鬥之際,忽的感覺一支竹筷直直射向兩人,還未得判斷竹筷方向,便覺眼前快砍向自己額頭的刀偏了準頭落下。
又是兩支竹筷射來,直向那男子身上飛去。男子隻得持刀擋筷,已無暇與藍澤牧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