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禦林軍的大校場很寬廣的占地要有幾晌,但由於此次安排的比武較技也僅僅是單人對練、並不是采取批量對抗演練的方式。因而,雖然聚集在大校場內的軍卒要有六、七千人,其實所預留出來的用於比武較技的演武場也並不是很大;而且還要保證帥台之上的主帥張安世以及環繞在他周圍的一眾禦林軍高級將領的目力可以清晰觀及。
因而,臨時圈成的比武較技場也就僅有十幾丈的方圓,距離幾丈高的帥台的平行直線距離也同樣僅有七、八丈遠。
由於比武較技已經拉開了序幕,人頭攢動的聚集在大校場中的數千軍卒出乎於自然反應也會屏住呼吸的定睛觀瞧。因而,此時的大校場內的數千人幾乎是處於鴉雀無聲的沉寂狀態。當然,除了外圍維持秩序的軍卒手執著明晃晃的長毛、利戈以外,其餘的大部分軍卒均是空著兩手。但由於人數眾多,軍卒們還是一身的甲胄,相互擠撞、摩擦間也不可避免的會不斷的響起甲葉子散碎的‘嘩楞’聲。
表麵上不動聲色的紀嘯豪邁、爽快的說著的同時,其實心裏也並不平靜。他現在對甘延壽的能力和水準完全是一無所知,而從甘延壽外在的孔武有力、以及甘延壽言語上的條理清晰來看,紀嘯完全的可以下出結論:甘延壽絕不僅僅是像他外貌所顯現出來的仿佛是一位力大如牛的莽撞猛漢!他也很可能還具有著像猛張飛一樣既可以氣吞山河如虎、又可以細致入微的描圖作畫的特點?因而,在武力、技藝上甘延壽也很可能是迅猛、精湛的兼而有之?
最為關鍵之處則在於,紀嘯也並不了解自己這一身恍若毫無套路、卻隻有犀利的技巧的武技現在能夠達到什麼級別?因而,接下來的比武較技,其實紀嘯基本上是處於一種撞大運似的在進行著一場豪賭的狀態。
但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賭就賭吧!瞬間暗自思忖著的紀嘯,暗暗的一咬牙、抬頭遙望了一下高聳的帥台。心性堅毅的紀嘯是在估測一下站在較技場的中央說話帥台之上能否聽到?由於紀嘯的軍中職務要比甘延壽高。所以,改變慣常的比武較技方式使用真刀實槍,是需要由他首先來請示帥台上的主帥張安世的。
感覺距離還可以的紀嘯,轉身衝高高的帥台上遙遙的一抱拳、清越沉靜的聲音就在相對寂靜的大校場上響起、回蕩:“起秉大帥!以末將同甘司馬想來:我禦林軍乃是皇家的親軍、精衛,我等是需要用頭顱和熱血來護衛帝室及我大漢江山的安穩。因而,用一些木質、簡陋的刀槍根本無法顯示我禦林軍的軍威,也我無法檢測出末將同甘司馬的真實技藝。末將同甘司馬在此向大帥懇請:我等可否用實戰的兵刃來一較技藝的高低?”
說完後的紀嘯隱約遙見高坐在帥椅上側耳傾聽著的張安世蒼眉微皺、仿佛權衡了一下,才傳來了蒼勁的聲音:“二位不愧是我羽林的精英、楷模!好!老夫就答應你們以隨身兵刃一較!然……”
其實,在紀嘯的話說完以後,就已經讓張安世沒有了回旋餘地。作為完全以武力稱尊的軍中,花架子似的用木質刀槍比武較技本就是味同嚼蠟;如果張安世不答應用真槍實刀來比,也就顯得張安世這個主帥太沒魄力了!對張安世的威信也會有很大的影響。因而,張安世也就不得不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