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蘇武心情沉重的緩緩述說著大漢‘五路出擊’的各路漢軍目前所處於的尷尬境地,紀嘯一時之間被徹底的驚呆了!這與紀嘯腦海中所存有的記憶不僅已經發生了南轅北轍的巨大變化,也較紀嘯記憶中的各路漢軍所處的形式惡劣百倍、千倍!
這次,紀嘯真的是被驚呆了、嚇懵了!想想,內心裏、頭腦中本來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必然結果。可是,猛然間聽到現實的形勢卻是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安能不令身處於其中的人感到震驚得恍若耳邊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晴空霹靂?
因而,在老蘇武還在唏噓著心情沉重的緩緩述說著的時候,紀嘯以往異常堅韌的神經也有些繃不住的思緒也產生了偏移。他驚駭的微張著嘴有些走神兒了!……
紀嘯的腦海中,此時在不知不覺間不免閃現出匈奴人這個時期的一些零散的、並不太準確的資料:
匈奴現任的大單於乃是壺衍鞮,而被中原典籍中俗稱為‘四角’、在地位上僅次於大單於的匈奴四大王分別是:左賢王虛閭權渠,右賢王握衍朐提,左穀蠡王烏籍,右穀蠡王伯叔。虛閭權渠和握衍朐提乃是壺衍鞮的弟弟,而烏籍和伯叔則是壺衍鞮的叔叔。
在匈奴,一直就有‘弟繼兄位’的傳統。因而,現在身為大單於第一順位繼承人和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左、右賢王分別都是壺衍鞮的弟弟。而在後世人所共知的‘漢胡聯姻’、昭君所嫁的呼韓邪單於則是現在的左賢王虛閭權渠的兒子。
同樣,後期與大漢積怨甚深、被陳湯和甘延壽給‘傳首萬裏’、造就了陳湯和甘延壽‘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威名的、桀驁不馴的郅支單於則也是現在的左賢王虛閭權渠的另一個兒子、呼韓邪的哥哥。……
紀嘯的腦海裏,現在也就僅僅存有這一點兒恍若‘簡曆’一樣的零散資料。而這些匈奴顯貴現在的具體資料,比如年齡、秉性、能力等紀嘯基本上是屬於茫然無知的狀態。據實說來,紀嘯的所能知道的這些簡單的資料,大漢朝的朝廷上層也都基本上知道。甚至,大漢朝朝廷上層所能了解到的關於匈奴人現在的總體實力、主要的控製區域、勢力範圍等還要優於紀嘯腦海中所存有的這些記憶。
然而,接下來老蘇武的述說,就更恍若一連串的迅雷在紀嘯的耳邊炸響一樣、一聲接一聲的更讓紀嘯震驚不已了!……
現在已經完全的可以確定,匈奴人聯合塞外的各個夷族發動的此次震動了整個大漢朝廷、甚至可以說是震驚了大漢舉國上下的大規模軍事行動必然是早有預謀、並進行了長期的準備。
在年輕的一代帝王漢宣帝的召集下,包括老蘇武在內的眾多朝廷中樞重臣、老臣之所以不得不做出這種憂慮的判斷,則是基於在後將軍趙充國派快馬‘八百裏加急’送回來的緊急軍報剛剛送達到京城長安的朝廷中樞不足兩天,匈奴現任的大單於壺衍鞮所派出來的特使也就給大漢朝的當朝帝王漢宣帝送來了最後的通牒。
按行程來計算,從大漠深處趕到大漢的帝都長安已經超出了千裏的路程。而趙充國所發出來的告急軍報進入大漢境內後,還是采取的最快速的傳遞辦法‘八百裏加急’,在傳送的速度上就要較隻憑一行人的腳力而來的匈奴特使要快上三倍有餘。而雙方卻幾乎是前後腳就同時的到達,則就證明了匈奴的特使啟程的時間可能要早於趙充國所派出的呈送告急軍報的軍卒十幾日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