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兄還是感覺老三有些婆婆媽媽的太鼠肚雞腸了!如果沒有賢弟從中圓全?嘿嘿!為兄還真不會拿老三……。哎!賢弟快看!還沒等賢弟把老三派出去,好像是胡人又派來使臣了?”秉性豪爽的甘延壽,對陳湯在為人和性情上頗有微詞的剛剛說了個開頭兒,就被眼角餘光所瞥見的遠處大草原上的情景所吸引,話鋒一轉驚異的說到。
果然,抬頭隨著甘延壽的話音抬頭望過去的紀嘯也看到:在遠處恍若莽原與天際相連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行馬隊。隱約間,這個時代民族之間使節往來專用的恍若一串絨球穿在一起的標誌高高挑起作為馬隊的先導。
“這個世界真是顛倒了!什麼狗屁妖魔鬼怪、跳梁小醜都要蹦出來耀武揚威一番!……”不禁脫口罵了一句的紀嘯,接著沉思著說到:“兄長以禦林軍騎都尉的身份帶幾名軍卒、協同把守長城入口的邊軍把他們截下來吧!如有國書?兄長可代為接下。另外告訴來使的胡人:我大漢的皇帝正在趕來域外的途中,已經即將到達五原。待我大漢皇帝到達五原後,既會馬上派出使節前往去同胡酋商議確定具體的會晤地點。現在聖上可能都已經從上郡分兵直插朔方了?雖然半途之上的禦駕必然會聲勢隆重,但也畢竟是無有聖上真身的禦駕。這個時候,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佳呀!被胡人的使節看出少許的端倪可就大為不妥了!”
“為兄就去!”連忙點了一下頭的甘延壽,隨後就向立馬一旁的幾名新軍健卒揮了揮手,準備下去前往阻截來使的胡人使節。
“兄長且去!其餘之事也拜托兄長了!小弟也將即刻返回五原,你我兄弟可在小弟隨後趕到此處時再行相見。……”望著已經率領著幾名新軍健卒往長城下走去的甘延壽寬厚的背影叮囑了一句的紀嘯,接著也就率領剩下的幾名新軍健卒尋路走下了長城、趕返五原郡……。 紀嘯經過半天多的快馬疾馳就返回了五原。此時,邊城五原已經開始大張旗鼓的張燈結彩。心裏暗自讚歎著龔遂和陳湯動作麻利的紀嘯,進城後隨意的瀏覽著,信馬由韁的來到了妝點得更加隆重、輝煌的太守官衙……。
其實,紀嘯入城後看也是白看!對於這種有著規範儀程的嚴格限製的大漢帝國的最高規格接待程序,他根本就是所知有限。看來看去的,坐在馬上臉上露出讚賞的笑意的紀嘯,也就隻是在看個熱鬧而已。自然,紀嘯這個看熱鬧的‘力巴’,大多讚賞的還是那位曾經侍候過‘坐了二十七天皇帝的昌邑王劉賀’的能吏、老吏兼‘行家’龔遂。
進入五原太守官衙,紀嘯不吝言辭的大讚了一番還在不停的忙碌著、把府衙屬吏們支得團團轉的龔遂和陳湯後,並沒瞞著龔遂、就把準備委托陳湯馬上前往出使大漠群胡的想法交代給了陳湯。仿佛臨時抱佛腳、對出任使節同樣也有些‘外行’的陳湯,自然是還需要去向龔遂這個明白人請教一番。
同樣也馬上就明白了紀嘯一番深意的陳湯、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之後,也就拉著龔遂去幫他進行準備一下、計劃隔日就要啟程。陳湯此去,大的風險、波折不太可能發生,但途中也不好說就會完全的一路平安無事。因而,紀嘯也就把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僅餘的幾名新軍健卒也交給了陳湯隨行保護。現在,官階在不斷攀升著的紀嘯,卻真正的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光杆兒司令’!
當然,其餘的隨行人員、其他的護衛軍卒以及車駕、儀仗等就需要從五原郡龔遂的屬下中去選取、安排了。好在老龔遂經多見廣,所有的事都會給陳湯安排得妥妥貼貼。這樣,也就避免了因紀嘯和陳湯的‘外行’而出現大的紕漏、到達後會引起群胡首腦們的懷疑。
其實,陳湯此去的目的也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打著漢宣帝的旗號、以一種既顯得冒失、又顯得急躁、但還要十分強硬不容拒絕的方式堅邀匈奴現任大單於壺衍鞮同漢宣帝各自僅帶著數名貼身護衛於匈奴舊單於台相會唔。陳湯此去,就是要做到讓以壺衍鞮為首的胡人首腦們產生一個錯覺:漢宣帝還是因年輕而有些浮躁,為了救出被困的十幾萬漢軍而有些不知深淺的竟然妄想以孤身履險來達到最終目的。同樣,也就因漢宣帝露出了孤身履險這個絕大的破綻,借以促成極其貪婪的胡酋們貪欲之心更加的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