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上酒,別廢話!”剛被店小二問了一句,他立馬抬頭,猛得一拍桌子,不耐煩的說道。
“好好……”店小二被嚇得向後退了一兩步,剛轉身要走,卻又不想走,一副欲言又止十分為難的模樣,“陸公子,酒賬怎麼算?您的酒錢已經花光了……”
“什麼?花光了?”青年揉了揉惺忪的醉眼,整個人瞬間清醒了許多,一臉錯愕。
“您賬上的酒錢早就花光了……您每次來喝的都是小店上等的陳年佳釀,兩壇就得一兩銀子。你這兩個月下來,都欠下了六十多壇燒酒了……”店小二十分為難,隻能賠著笑臉,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算著賬,生怕激怒了對方這位爺,“折算成銀子……都得……都得三十多兩……”
沒等店小二把話說完,白衣青年已經極度不耐煩,右手徑自伸入懷中,探尋了片刻。
“我的銀子呢?”右手所至處,囊空如洗。至此,青年才發現自己一貧如洗。
“陸公子,這……這酒錢?”
“你先上酒,新賬舊賬我過幾天一並算給你……”
店小二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青年每次賒賬皆如此說,可哪次如約還了賬?
見青年已有七分醉,再喝下去恐怕酒醉鬧事,店小二便委婉規勸道:“陸公子,您這故事也講完了,再喝下去也就沒意思了,倒不如您改天再來喝?怎麼樣?”
店小二這話擺明了就是驅趕,楚元聽了都不甚舒服。醉醺醺的青年一拍桌子,猛得站起來,大聲嗬斥道:“上酒!快,給我上酒!”
“好嘞,您先歇著……”店小二自討沒趣,灰溜溜的轉身就走。
“小二哥,等等。”當臉色鐵青的店小二要從麵前經過時,楚元將其喊住。
店小二捧著楚元硬塞來的五十兩銀錠,一臉詫異,不明白楚元之用意:“客官,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五十兩銀子就當做是這位兄弟的酒錢了。”楚元指了指趴在桌上睡覺的白衣青年,對店小二說道,“五十兩夠不夠?”
“夠了夠了!”店小二興奮得合不攏嘴,緊緊的捂住手裏的銀子,生怕它跑了,又一個勁的向楚元道謝,“多謝客官,多謝客官。”
待店小二走開,曾豔萍指著白衣青年,好奇的問楚元:“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不是。”楚元微微一笑,信誓旦旦道,“不過他有可能知道我們要找的人……”
“那咱就這麼幹等?等著他酒醒?”曾豔萍本就有些急躁了,再看到青年趴在桌上睡覺,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便愈發急躁了。
“不用等我醒!”方才睡覺的青年如詐屍一般,猛得站了起來,
嚇得曾豔萍一縮。
“陸公子,帶我們去找個人,怎麼樣?”楚元抱拳,欠身請求道。
青年似乎並不接受楚元的誠意,依舊自顧自的整理不整的衣衫,片刻後,開始討價還價:“找人可以,不過五十兩銀子有點少吧。”
“事成之後,五百兩紋銀奉上。”
“好,就這麼定了。明日酒肆門口彙合,我帶你們去找人。”
言畢,青年信步向外走去,臨出門時,回頭向兩個人看了看。那一眼,隻見他眼裏的散漫慵懶的醉意已不見,黑色眸子裏流露出絲絲的冷意。投射到空氣中的那一絲絲冷光如出鞘之劍一樣,讓人頓生寒意,全身一凜。